雖說劇組安排的住所相比于情懷基地旁的其他旅館更能保障安全,但未免有媒體和私生飯趁虛而入,云夏還是保險地趴在貓眼上,向外面看了看。
一道清雋儒雅的身影隱隱透過模糊的鏡像,落在云夏眸里。
云夏愣了一下,回頭向屋里小聲知會了一句:
“夢夢,是紀彥玉。”
暮晴翻閱劇本的指尖微頓。
按理說她同這位投資商也沒有任何交集,更何況這個時間也不早了,暮晴想不明白紀彥玉前來的用意。
能尋到她的住處,大抵也是詢問的徐光,從他那得知了自己的樓層和房間號。
暮晴徐徐放下劇本,起身向門口走,小巧下巴微揚,示意云夏開門。
隨著電子門把手轉動,紀彥玉睫羽輕輕掀起,一雙溫潤似綣了清泉的水眸含著縷縷的笑,點頭歉意:
“晚了還來拜會,打擾了。”其目光遂緩緩落定在尋聲前來的女孩身上,淺笑:“暮小姐。”
暮晴頷了頷首,來到云夏身側娉婷而立,清澈水眸蘊著嗔疑:
“不知紀先生前來,所為何事?”
紀彥玉身后還跟了一人,暮晴眼熟,是方才遞給男人監控影像的那個西裝小伙,若她沒記錯,喚做沈文,想來身份類似于季辰。
紀彥玉骨骼雅致的手探入西裝內懷,指尖夾著一個偏薄的藥盒出來,目光溫潤落在暮晴清秀臉蛋上:
“我見方才暮小姐手腕受了傷,這是專門治療傷口的乳膏,能確保暮小姐不會留疤,我一直隨身帶著,想暮小姐現在應該更用得上,就送了過來。”
暮晴清眸微閃,看向紀彥玉手里的藥膏,這藥膏她有些熟悉,小時候她經常摔傷,像個玻璃娃娃,動不動就蹭破皮,所以在小學也常備一個在身上。
確實是治療擦傷刮傷避免留疤的好藥。
只是她同紀彥玉并不相熟,又或者說他們現在更像是上下級的關系。
紀彥玉同她家星河一樣,都是潛伏商海、到處奔波的集團總裁,洛星河早出晚歸繁忙勞累的影子,多少都會同紀彥玉重合。
而從其今天出面會議卻全程傾聽,再到其參加對他來說全然浪費時間的劇組用餐,甚至現下親自給她這個今日才見過第一面的人送藥。
種種都很難讓暮晴不去瞎想,她甚至隱隱覺得紀彥玉今日是為她而來,雖然她并不清楚他為何要這樣做。
她倒寧愿是自己自戀了,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暮晴短時間的思考過后,清笑著婉言決絕:
“紀先生,辛苦您特意來這一趟,我這只是小傷,剛剛已經處理了傷口,此番來劇組也帶了備用藥膏,這藥就不用了,不過還是謝謝您的一番好意。”
紀彥玉淺淺一笑,也不惱,瞳孔里映著她噙笑溫軟的顏,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在藥膏外包裝的表皮上:
“無妨,暮小姐若沒帶藥,我便是來雪中送炭,暮小姐既帶了藥,我的,便是錦上添花。”
“藥不嫌多,徐導給我看過劇本,其中的打戲和動作戲不少,以防萬一,還望暮小姐不要嫌棄。”
紀彥玉舉止溫儒,聲音輕輕若春風過境,話語間的意思,卻略顯執拗,七巧玲瓏心,倒讓人無法再行推脫。
暮晴眸光微閃,妥協著接過,得體有禮淺笑頷首:
“那就謝過紀先生的好意了。”
“紀總,該去機場了。”其身畔一直靜默不語的沈文出聲提醒,紀彥玉沉穩頷首,眸光最后高深沉邃地流蕩在暮晴嬌倩的臉蛋上,沉吟幾許,一閃而過的熾熱滑過,唯留日常的溫柔:
“暮小姐,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暮晴有禮點頭,揮了揮手,很官方地語調笑道:“紀先生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
紀彥玉頷首,待男人高挺雅致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的電梯處,云夏探出去的好奇小腦袋才縮了回來,關上門。
撓了撓臉蛋,話到嘴邊,忍不住好奇:
“夢夢,你跟紀彥玉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