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下來。
喬治診所里,一片漆黑。
她的腦子中不斷想起的都是白天那個自稱她弟弟的男生說的話。
“你是我姐姐,我們從小分開,姐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零主她……她是故意的,你不要相信她,姐姐……”
“姐姐,回到我們身邊吧,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
喬治不想相信,可是,她不能不相信,她知道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良久,門口傳來聲音,她微微抬起頭來,門口月光照耀下,是寧渝的身影。
家里。
許州掙扎的醒來時,寧渝已經不在身邊,他今天本來有一個案子要處理,所以他準備哄睡寧渝,他起來處理案子。
可是他為什么會睡這么熟,寧渝又去哪里了?
他正想著,門口傳來門鈴聲。
診所。
喬治看著不遠處的寧渝,第一次覺得她這么陌生。
“怎么樣?跟寧時出去玩的開心嗎?”
寧渝率先開口,好像之前兩人什么都沒有發生。
她慢慢的走到喬治身邊,“我懷孕了,你幫我看看我身體健康嗎?”
喬治渾身不由自主一僵,她知道,她在抵觸寧渝。
寧渝“噗呲”一聲笑出聲,“怎么?這么怕我?”
喬治顫抖著跪倒在她的面前,寧渝彎腰湊近她,“聽說,你那個廢物弟弟來找你了,怎么,不跟他走嗎?”
喬治的身體像抖篩子一樣,她的記憶漸漸回籠,不是寧渝把她帶走的。
是她跪在寧渝面前,求著她帶她走。
“零,零主,我求您,您帶我走,帶我走……”
不足十歲的喬治強忍著懼意匍匐在寧渝的面前。
那時的寧渝和現在的寧渝的面容逐漸重合。
“好啊……”
她永遠這么高高在上。
……
許州看著面前的少年,明明房間里暖氣這么充足,可是他還是覺得陣陣寒意,是對面的少年。
“說吧。”
“呵呵,你不好奇,她去哪里了嗎?”
許州眼眸微瞇,他看著對面一身黑衣的寒冽。
“在拉斯維加斯暈倒的那個人,是你。”
許州過目不忘,寒冽倒是詫異了,他小時候沒有見過許州,他去基地的時候,許州正好離開,他不知道許州不能碰,安天沒有告訴他。
“說清你的來意,如果你只是挑撥離間的話,沒有必要。”
寒冽笑了笑,“你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零主終究會帶著我們離開這里。”
許州拳頭微微攥起,他不在乎他說的什么勞什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怕的是,寧渝會離開他。
寧渝回來的時候,許州還在睡,他睡得很香,寧渝小心翼翼的換好衣服,鉆回許州的懷里。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沒有許州在身邊,她竟然睡不著了。
也許是他的身體足夠炙熱,能夠暖化她冰涼的身體。
寧渝睡熟了,許州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心底無端升起一股暴戾,他想把寧渝鎖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他逐漸的抱緊寧渝,又好像碰到了什么燙手的東西,陡然松開。
他不能變成讓他唾棄的猛獸,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