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就自求多福吧,淮揚郡主我也不敢惹啊。
陸亦然讓祝耽坐下,祝耽頷首回道:“臣不敢逾矩,請郡主允許臣站著就好。”
陸亦然心里明白,他們畢竟是幼時玩伴,雖然他去游學十年,但是中間亦有書信往來,甚至他游學回來還是她親自出城去接的。現在也不過才兩年未見,不至于疏遠成這個樣子。
祝耽刻意保持距離,嚴守立法,不就是故意劃清界限,讓好自己知難而退么?
我還就偏不隨你愿了。
“你這么想站著,那就站著吧。”
“是。”
“我之前來過你府上,聽你屋里的侍女說,你跟史大人去春芳院了,而且還經常去那里,兩年多不見,你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愛好?”
祝耽好整以暇地回道:“回郡主,說起來慚愧,仲夏天長百無聊賴,就去春芳院打發打發時間,沒想到耽擱了郡主儀仗,臣罪該萬死。”
陸亦然本來以為他總得解釋點什么,沒想到就這么痛痛快快承認了。
沒由來地被他一席話灌了滿肚子氣。
“夏日消遣的法子多的是,總是往秦樓楚館跑,恐怕不合適吧?還是說你在那地方有相好的姑娘了?”
祝耽急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郡主誤會了,沒有什么相好,只不過是一兩個知己而已,無非是跟臣喝喝酒、聊聊天,再無其他瓜葛。”
其實祝耽心里還是有點慌的,雖然之前他特意跟皇上交代過,為了方便他盡快將秦悅人的底細挖出來,千萬別將他去春芳院的目的透露出去。
想必皇上既然答應了,肯定是金口玉言不能更改的吧。
看起來淮揚郡主好像也并不知道真相的樣子,不管了,暫且演著吧。
“就只是喝酒聊天的話,我也可以陪你啊。”
祝耽突然莫名恐慌:“郡主說笑了,郡主怎可將自己比作青樓女子呢?臣也不敢勞駕郡主陪臣喝酒聊天。”
陸亦然看到他的表情,招來她帶來的侍女:“去街上買些酒菜來,我今天要跟殿下喝兩杯,順便讓人去宮里回話,就說我晚膳不回去吃了,別讓皇后娘娘久等。”
侍女領命而去。
祝耽想要阻止也來不及,只是一再推辭:“郡主怎可屈尊陪臣喝酒?這、這不合規矩,恕臣不能跟郡主……”
陸亦然再一次開口打斷他:“少說點廢話,一會兒留著吃菜喝酒時再說吧。”
祝耽沒辦法,只好垂著頭不再回話。
酒菜上來,陸亦然揚一揚手:“殿下,請吧。”
祝耽只好又行過一禮,才在她對面坐了。
陸亦然招呼他吃菜,可是剛剛吃過,哪里還吃得下,只好拿著筷子做做樣子。
“你為官兩年怎么還沒有議親?”陸亦然干了一杯酒才問道。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無論再怎么保持距離,該來的還是要來。
祝耽也端起一杯一飲而盡,不以為然說道:“無他,還沒有遇到心儀的姑娘。”
陸亦然撇了撇嘴:“這話說的我怎么這么不信呢,連皇叔都說你是理崇第一美男子,又是熾手可熱的當紅之臣,那些朝臣和世家大族,還不爭著搶著要把自己家的親戚家的千金小姐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