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遠遠見過公子,不知道如何稱呼?”
史進在一邊說道:“這是我家祝公子。”
白麗麗含笑點頭:“祝公子好。”
祝耽也沖她頷首:“白姑娘有禮。”
白麗麗確實是個連聰明都不露痕跡的人,盡管祝耽很突兀地把她叫來,但是她順著祝耽的話題聊家鄉聊小時候甚至聊京城哪家館子好吃不貴,沒有絲毫防備和不自然,要不是史進從頭到尾知道他們不認識,還以為這倆人是故交呢。
兩人相談甚歡,史進偷偷觀察著樓下那太子洗馬派來的人,果然時不時地抬頭往他們的包間里看。
之前祝耽就開了窗子,就是為的讓他看個一清二楚。
臺下此時想起一陣激烈的叫好聲,祝耽稍微探了下脖子,原來是秦悅人登臺獻舞了。
白麗麗看了眼正盯著臺上的祝耽,笑著說道:“祝公子好好觀舞,我就不打擾公子雅興了。”
祝耽連忙搖了搖頭:“白姑娘稍作,看舞聊天都不耽誤,不必拘謹。”
白麗麗只好繼續坐下來。
“不知道白姑娘跟臺上這位秦姑娘相熟么?我記得之前在春芳院沒有見過她呢?”
白麗麗仍然面帶微笑:“秦姑娘來我們春芳院滿打滿算也不到四十天吧,她跟陳媽媽關系還好,跟我們姐妹們交往不多,不過看得出來,秦姑娘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就是待店里的丫頭伙計都是客客氣氣的。”
祝耽假裝不經意地點點頭:“我之前跟她小坐了片刻,她口音聽起來不像我理崇人,不過我也沒有特意問過。”
白麗麗也說著:“這我倒沒有注意,因為屬實只是打個招呼的交情,還沒聽她說過太多話的緣故吧。”
“她有固定的客人嗎?比如時常來找她的?”
白麗麗想了想,搖搖頭回道:“應該是沒有,若有的話,無論如何姐妹們也都會見過的,有客人來往這種事是瞞不住的。可能因為她只賣藝的緣故,她的閨房里至今沒看到過有男子出入過。”
“她平時也不出去?”
“沒有見過,我們這行都是黑白顛倒,有時候熬大夜,白天基本都在房里睡覺,基本沒人出去。”
祝耽見白麗麗對她的情況也知之甚少,接下來也不知道再問些什么。
今天跟她談了這么久,想必太子洗馬的人肯定會注意到她,甚至有可能問她打聽他倆的聊天內容,若是被對方知道了聊了很多秦悅人的話題,他們還是會懷疑到秦悅人身上。
如果讓白麗麗為她保守秘密,顯然不太現實。倘若對方用強,白麗麗一個女子,受到脅迫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替自己掩蓋。
所以,還得有個把柄抓在手里比較踏實。
“在下聽說,白姑娘是春芳院的頭牌姑娘,而且占據花魁的位置已經三年了,恕在下冒昧,白姑娘從沒想過要從良嗎?”
這話屬實冒昧了,畢竟才相識不到一個時辰,所以白麗麗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她倒是很快就調整從容:“誰不想當良家女子呢?可是我無父無母,孤苦伶仃,春芳院是我唯一能感受到人情味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