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春夏秋冬,不分早晚,只要出太陽,記憶中的這位二爺爺總要出去曬上一會。
二爺爺韓正國也并非是韓淵爺爺的親兄弟,而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以前小時候聽父母說起過,他二爺爺參加過朝鮮戰爭,還立下過大功,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離開了湘南去了安西,從此就在那邊定居了下來。
后面他們也勸過二爺爺回來,但都被二爺爺拒絕了,后面爺爺走后,就沒人再提過這個事。
加上安西距離湘南實在太遠,除了每年重大節日的時候會打個兩三次電話外,幾乎就算是斷了聯系。
以至于現在突然冒出來個律師說二爺爺給他留下了一筆遺產,韓淵的本能反應就是這人是個騙子。
......
韓淵和周信瑞是早上七點左右登機出發的,到安西省會烏市的時候差不多接近下午一點。
不過因為時差相對晚了兩個小時的關系,這邊都還沒到中午。
律師周信瑞早已經將行程安排妥當,飛機落地早有人駕車等待在了機場,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
離開機場,離開城市,越野車沿著國道朝著遠方駛去。
兜兜轉轉五個多小時,一路經過一些城鎮和集市,車輛總算停了下來,韓淵迫不及待的下車,想要看看。
這是一個村莊,依山而建,背靠一座大山。
越野車正好停在村子道路口,一棟棟帶著明顯***風格的土胚房屋有些凌亂的坐落在村子各處,幾乎每一棟房屋都有一個木架或土胚外墻搭建起來的小院落。
站在道路口,濃濃的西域風情瞬間鋪面而來。
一眼望去,寥寥無幾的一些樹木矗立在村子中,有些像是孤獨的守望者。
不過沒給他多想,律師周信瑞和司機也已經下車,沖他點了點頭,示意跟上,韓淵連忙信步跟上,朝前走去。
村子的人對三名外來者還是很好奇的,特別是小孩子,紛紛從庭院中探出個身子悄悄的觀察著。
進來之前韓淵大致數了數,這個村子并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是四五十戶人家的樣子。
周信瑞對這里似乎很熟,帶著韓淵和司機穿插在村子里的小路中,一路朝著背靠的大山方向走去。
沿途還偶爾遇到一兩個頭纏著絲巾的維族爾人,紛紛主動周信瑞打招呼,似乎周信瑞經常來這個村子一樣。
“周律師,你在這里很出名嗎?”韓淵好奇的問道。
一路過來,凡是遇到的人都會主動和周信瑞打招呼,甚至熱情的讓他過去吃晚飯,這多少讓韓淵有些好奇。
“應該說你二爺爺在這里很出名。”周信瑞回道。
“我二爺爺?”韓淵疑惑的看向周信瑞,等著他的解釋。
周信瑞還未回話,一名肩扛著一捆柴火,右手拿著柴刀帶著頭巾的老人從小路拐角處走了出來,看到兩人后,滿臉熱情的向周信瑞招呼著,又偏頭看了眼韓淵,有些好奇。
“周律師,來啦哩?”
“阿卜大叔,又上山了?”看到面前的老人,周信瑞反而一改之前的常態,臉上露出個笑容回道。
“是哩,家里沒柴了嘛,這個后生是?”
阿卜吉拉·阿力木江看向韓淵的眼神有些顫抖,他知道是誰,但又不敢確認。
“這位就是韓正國老先生的孫子。”周信瑞回道,又沖韓淵示意道:“這是阿卜吉拉·阿力木江爺爺,村子里的書記,你二爺爺的朋友。”
“真的是正國哥的后人。”
“孩砸,你叫什么名字哩?”
聞言,阿卜吉拉·阿力木江老爺子聞言頓時激動起來,顯得很是欣喜,滿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