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斜對面的一處宅院中,縣丞王通和捕頭趙挺并未休憩,從始至終一直站在院中,聽著縣衙那邊的動靜,只是從未插手而已。
“唉……”良久,王通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捕頭趙挺,才是王通的心腹,不過,他也是直到今夜才知道,縣丞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與那蘭若觀私下達成了交易。
具體細節趙挺不清楚,但大致就是縣丞幫蘭若觀在郭北縣站穩腳跟,而蘭若觀則是扶持縣丞升任縣令。
是的,趙挺也很吃驚,那蘭若觀竟然有這么大的魄力,扶持一位幾乎沒有背景的縣丞坐上縣令之位?
這個難度……嗯,似乎也不是很大,只要有錢開路就行。
問題在于,這位兩袖清風的縣丞大人,是真的沒有錢啊。
但不管怎么說,趙捕頭覺得這都是一件好事,他早就看不慣那縣令和縣尉兩人了。
“大人不必多慮,縣令與縣尉作惡多端,死有余辜。只要您能坐上縣令之位,就是郭北縣百姓之福。”趙挺真心實意地道。
王通微微頷首,似是在勸慰自己,“是啊,生逢亂世,我早就該看透了。不求功名利祿,只要能多做些利民之事,使些手段又有何妨?”
“只是,這蘭若觀的手段是真的狠啊……”趙捕頭心里有些犯嘀咕。
他已經打定主意,以后見到蘭若觀的人,就繞道走,絕對不能招惹。
這哪里像是個道觀,簡直就是暴徒。
趙捕頭畢竟是做了十多年的捕快,心思也算縝密,如今將這些天發生的事串聯起來,不難推測出背后都有蘭若觀的影子。
最關鍵的是,他根本沒有察覺到,蘭若觀是什么時候出手的,出手的人又在哪里。
縣衙——
陸野回到這里的時候,那幾個曾經掘人墳墓的捕頭和兵士,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全尸都沒有留下一具。
四周還有徘徊未走的餓死鬼,到處尋找食物。
陸野將暈過去的縣令和縣尉,直接扔給他們,隨即趕往后院的望月樓。
望月樓內,五位財主悉數蜷縮在樓梯口那僅剩的一張鎮邪符旁,與樓下一群餓死鬼遙遙對峙。
餓死鬼不敢靠近鎮邪符,但是又不想放過這些眼前的血食,煩躁地嘶吼連連。
陸野一躍上樓,落在五人身后,瞥了眼大小便失禁的五人,溫和道:“明天將你們答應的報酬送到城北蘭若觀,交給一個叫陸野的俊公子,有問題嗎?”
那五位財主這才驚覺有救了,一個個如蒙大赦,爭先恐后地點頭應是。
現在別說讓他們去交錢了,只要能離開這鬼地方,就算是傾家蕩產,他們也愿意。
“讓開點。”陸野嫌棄地避開五人,獨自迎向樓梯下圍滿的惡鬼。
“你們的冤情,我算是替你們解決了。現在,也該送你們上路了。”
心里嘀咕間,陸野悍然出手,所過之處,一掌一個,將惡鬼從那些饑民體內拍出,并順勢拍散。
砰砰……
一路下樓,陸野將所有的餓死鬼悉數收割進了妖詭圖錄。
“還不走?”陸野回頭看了眼發愣的五位財主,沒好氣道。
五人這才如夢初醒,急忙跟在陸野的身后,一起出了望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