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在這郡城之中不是一等權貴,但也算得上頗有幾分家財和勢力,住在深宅大院之中。
而且燕家家主雖然沒有官身,但是從他門下出師的不少弟子,卻都吃上官家飯,當了官差。
眼下,當三人跟著管家來到后院的時候,已經有衙門的捕頭、捕快及時聞訊而來,甚至還有一隊城防軍的甲士,守衛在側。
兩具尸體橫陳一處樹蔭之下,身邊數個婦人正哭天搶地。
燕珍帶著陸野和葉知秋靠近之后,直奔一個看上去略顯消瘦、雙目失神的中年人。
中年人望著腳下的尸體,口中喃喃有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我的兒啊……”
“爹,我回來了。”燕珍直接來到中年人身邊,詢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正是燕珍的父親,也就是燕家家主燕鴻升。
他不到五十歲,又是八品巔峰的武夫,按理說正是血氣旺盛、意氣風發的當打之年,可現在看上去卻像是個身體嚴重虧損的蒼老病夫,搖搖欲墜。
“珍兒,你回來了,嗯?小玉呢?”燕鴻升看到燕珍現身,稍稍提起點精神,不過第一時間問的還是他念念不忘的小妾。
陸野和葉知秋對視一眼,看來這位燕家家主,雖然沒有被完全魅惑,但也是情根深種,而且陽氣損耗嚴重,傷到了根基。
燕珍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大聲道:“爹,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是先說大哥和三哥的事吧。”
“師妹,你也不要怪師父了,他老人家傷心過度,需要休息。”這時,一旁那個身形矮小但精干的捕頭上前,拉住燕珍勸道。
“不知道這兩位是?”捕頭又看向陸野和葉知秋,不解問道。
燕珍平復了下雜亂的心情,介紹道:“這兩位都是我請來的驅邪人,陸公子來自郭北蘭若觀,葉道長出自昆侖山。”
“哦?”那捕頭聞言,頓時肅然起敬,對著兩人抱拳道:“久仰久仰,在下府衙捕頭方忠平。”
“還有這位,是城防軍百戶連雄,我們二人都是燕師的弟子。”
方忠平所說的那位連雄百戶,正是統領周圍數十甲士的披甲壯漢。
只是,那連雄似乎不善言談,只是對著兩人抱了抱拳,算是見了禮。
而陸野從對方隱隱透露的氣息判斷,這位連雄百戶,分明也是接近八品巔峰的強大武夫,具體煉骨到了何種程度,還不好說。
“還是閑話少敘,先說說這里的情況吧。”陸野眼見方忠平還要熱情寒暄,頓時微微蹙眉,直接道。
“是啊,方師兄,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珍也在一旁催促道。
他們雖然能看出,這兩人的死與狐妖有關,但是要對付狐妖,就必須摸清楚具體情況,有利于他們追查狐妖的蹤跡。
方忠平這才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兩位少爺,都是徹夜未歸,直到家中護衛去尋,才找到他們的尸體。”
“我已經讓仵作驗過尸首,表面無傷,心臟缺失,的確是與近段時間的失蹤偷心案相似。”方忠平說到這里,也是臉色沉凝。
顯然,這件案子已經讓他們這些捕頭、捕快頭疼了很長時間了,而且也對背后的妖物極為忌憚。
燕珍深吸口氣,卻還是思維混亂,畢竟是身在其中,她實在冷靜不下來。
陸野卻是抓住其中關鍵,追問道:“昨夜未歸,為何今天才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