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位穿著寬袖白袍的利落男子,御氣而起,叫囂著便來到了主桌旁。
“呂盟主,我是五年前第一批進入樊光聯盟的,本門浮華庭齋現在還一直在玄階宗門徘徊,憑什么一個隱世宗門上來就可以獲得天字排序?”
男子走到呂卯面前,當即便下了跪,隨后義憤填膺地說道。
“你對我的判斷有懷疑?”呂卯眉眼微顫,說話的聲音漸漸冰冷起來。
“小人不敢,請盟主息怒,只是我覺得青瑯宗長青子宗師一事,詭異蹊蹺,有些難以服眾。”來人見呂卯似乎有些慍意,立刻解釋道。
“哪里來的詭異蹊蹺?
像你這樣滿嘴胡謅之人,怎么對得起聯盟的栽培?
你還知不知道我們反光聯盟的規矩了。”此時,已經許久沒有開口的呂程青接過話頭,惡狠狠地說道。
“蘭先生明鑒,據說青瑯宗上下一向不愿加入聯盟,居心叵測。
如今忽然出現個什么長青子長老,又得到了什么返老還童。
更是嘩眾取寵地悟出了極意自在功,竟然還反常地主動呈獻給了聯盟。
這一系列事,發生得都太過巧合和荒誕了。
何況此事已經過去一月有余,到底有沒有人真正練成這個所謂的天階功法了嗎?”
白袍男子立刻抱拳回道,隨后昂首面對呂卯和呂程青的質問,頗有些言官壯烈死諫的味道。
“你這都是在信口雌黃,想給我們樊光聯盟的功臣抹黑。
你才到底安得什么心?
來人,把這無理取鬧之人,給我拖下去。”見來人不識好歹,呂程青瞬間怒上心頭,聲音也愈發大了起來。
“如果蘭先生和呂盟主對白某責罰,白某絕不會坑一聲,但是李長青和青瑯宗的事情,悠悠眾口,鑠金難調。請兩位三思啊!”
頓時,這位浮華庭齋的白姓修士直接將雙手并攏,一副“你來拷我啊”,“我誓死不從”,“我忠心耿耿”的烈士形象。
“長青子前輩乃堂堂一代宗師,有必要和你解釋嗎?你配嗎?還不快走?”呂程青氣憤地將手中折扇,直接扔在了白修士的腦袋上,恨鐵不成鋼。
“程青,不得無禮。白居士也是我們聯盟的人。”終于,盟主呂卯沒有忍受住這如同菜場罵街的難堪樣子,恨恨地勸阻了自己的兒子。
一剎那間,包括剛想將這白姓修士扔出去的護院客卿也都停止了腳步,處于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而整個十方殿中,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開始看起了戲來。
“今天有意思了,又出了一場好戲,還都和長青子有關。”
“我看就是那個姓白的無理取鬧,之前那恢弘幻象,還能作假?”
“對對,就是,而且連田真子,風劍仙,還有那個大壯都與長青子交好了,這么鬧就是自取其辱了。”
“是啊,就這混子思路,能和這些七境大佬的慧眼相提并論嗎?”
“看著吧,過會再看看長青子前輩,怎么讓這個姓白的,滿臉無光吧。”
自然,大部分還是站在青瑯宗一面,輿論幾乎一邊倒的向青瑯宗,長青子方向傾斜。
……
這,是雙簧吧?
李長青第一時間便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明顯有人在制造混亂。
如果說在今天與蓮桑和十誡辯“道”之前,有人有此懷疑,還能理解。
但是之前,李長青如圣人親至,大道顯化的特效之后,竟然還會有愣頭青出來質疑青瑯宗和自己,這簡直是在自虐,擺明了來找茬挑事的。
還有先前,呂程青對自己的極力維護,怎么看都有一些捧殺的意味。
難道這是他事先就設計好的?
嗯,很有可能,二代的思路,誰說得準?
有時候,你比他快呼吸上一口新鮮口氣,都會被嫉恨上。
更何況之前在樊光聯盟里,他親自發話,指名道姓地要“青瑯劍訣”,最后被我啪啪打臉,甚至如今還要像供祖宗一樣客氣對待著,難免會有些怨氣。
怪不得之前在山門外相見,這位呂程青如此客客氣氣,甚至還有些卑躬屈膝。
現在看來一切都明了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迅速整理好邏輯的李長青,眉頭緊皺,此時唯一的擔心便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