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和肅然滿滿的凝在工作人員的臉上。
“意外不能走醫療保險,這是規定,我不會胡攪蠻纏到,我只是想問問,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幫你問問。”工作人員馬上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在電話還沒接通的時候,工作人員又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徐夏鳳。
“謝謝。”徐夏鳳接過紙巾,擦干眼淚。她從前是很少哭的,李麗妹總說她的眼淚深,心是石頭做的。
原來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也會軟也會疼。所以眼淚總是會來的那樣迅疾而兇猛。
“呃,你們家是困難戶嗎?”
徐夏鳳頓了一下,然后搖頭。
徐成良也有入困難戶的名額和資格,但是他在知道困難戶的各種優待政策之后,堅決推辭了屬于自己的名額。
他說困難戶政策是他活了這幾十年來聽到的最好的政策。他要把名額讓給真正需要的人。
當時,村里所有的人都在背后說徐成良裝,蠢。就連李麗妹也對此頗有微詞。只有因病致貧兩個孩子差點不能上學得到了徐成良讓出名額的村頭謝二家對徐成良感恩戴德。
徐夏鳳聽到工作人員問這個事,忙答道,“本來我們家也是選上的。但是,我爸想著別人家小孩沒學上,讓給別人了。”
工作人員的臉上劃過一絲感動,但無論過程和結果是怎樣的。規定是不能改的。
“如果是困難戶的話,因為意外住院也可以免去一大部分的治療費用。”
徐夏鳳的眼中升起希望,直到她看到了工作人員臉上的惋惜。
“可是,你們把困難戶的名額讓了出去。這樣的政策就和你們無關了。”
“可,可是,我們家也是困難的家庭。這個困難戶的名額當初是落在我爸頭上的。”
徐夏鳳急忙解釋,回答她的是工作人員歉疚的表情。
“對不起,我們只能按規定辦事。其中的過程對我們辦事沒什么用。”
徐夏鳳失魂落魄的走出衛生辦事處。
救了別人,卻救不了自己。徐成良讓出了困難戶的名額,讓謝二家的兩個孩子都有學上。可是卻未曾想到,他自己也會面臨需要困難戶這個頭銜來救命的時候?
徐夏鳳越想,心中越是空空的難過。她走著走著,忽然沒了力氣,蹲在縣城陌生的馬路上哭的泣不成聲。
“滴,滴。”刺耳尖銳的汽笛聲打斷了徐夏鳳的哭泣。
徐夏鳳轉頭一看,一輛黑色的轎車在離她五米遠的地方停下,擋風玻璃后面是一張年輕卻滿是不耐的臉。
徐夏鳳擦了一把眼淚,拿著包包站去起來,倉促慌忙的躲到一邊。
黑色的車慢慢的開了過來,徐夏鳳正準備離開,黑色的轎車突然在徐夏鳳的面前停下。后座的玻璃慢慢的降了下來,一張五官端正大方的國字臉出現在徐夏鳳的視線中,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問道,“你是哪里的人,為什么要在馬路中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