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下臺?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下臺不下臺的?”李麗妹嚴聲道,她看了尤有幾分不服的曹心貞,將聲音壓的更低了些,“還有,心貞,剛才那些渾話,你在我面前說我可以當沒聽到,但你絕對不能拿到外面去說。”
李麗妹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如閃電般清明的精光,“村里的人最擅長在背后嚼舌根子,捕風捉影,以訛傳訛。你要是記著夏鳳這些年來給我和你爸的養老錢,你就閉上你的嘴。”
曹心貞努了努嘴,梗著脖子硬道,“我也沒說什么呀!我只是怕和之前一樣,希望變成失望。讓我們大家都跟著白高興一場。”
徐夏鳳抿了抿嘴巴沒有說話。
曹心貞打量了徐夏鳳一眼,聳了聳肩膀輕哼一聲走了。
從徐夏鳳回來之后,每半個小時,曹心貞就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不陰不陽的嘲諷徐夏鳳幾句。
直到傍晚時分,一個矮胖人影匆匆的走進徐家的大門。
曹心貞半小時例行一次的嘲諷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
“哎呦,謝書記,有什么大事,竟然能勞動您走一趟。快坐,快坐。”曹心貞陪著笑,搬了條長凳擦了又擦才放到謝書記的面前。
“我今天過來,是因為徐二叔的事,徐二叔的事一直都是誰在管著呢?”謝書記坐下,夾在指間的香煙冒著猩紅一點。
“都是我和大龍在管著呢!這雖然有兩個妹妹,可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只有我和大龍來挑起這個重擔了。”曹心貞頓了一下,又揚起笑臉,“為了我爸的事啊!您看您,有什么指示,你打個電話過來就好了,怎么還勞煩你親自走一趟呢?”
徐成良在本家兄弟中排第二,村里晚輩便都稱呼他為徐二叔,孫輩都叫他徐二爺,既是尊敬也是親近。
“電話里說不清楚。”
謝書記肅著一張臉說道。
曹心貞笑的更是討好,“那真是太麻煩你了,書記,有什么指示您盡管說,我們保證按照您的指示辦。”
謝書記哼了一聲,神情冷了幾分,“有什么指示?我哪里敢啊!你們家的人有本事,都能找到鄉長頭上。我哪里敢指示您哪。”
曹心貞臉色一白,“哎呦,書記,我們,我們找鄉長?那只是湊巧碰見的。”
曹心貞在心里暗暗叫苦,徐夏鳳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鄉長的支持沒得到,反而把村書記給得罪了。
她以后拍拍屁股回方家,得罪村書記這么大的鍋讓她來背?
她想的美!
曹心貞想都沒想,就把徐夏鳳“供”了出來。
“書記,您誤會我了。我在家根本沒出過門,鄉長長什么樣子,鄉里政府的門往哪里開的,我都不知道呢!我哪里能去鄉長面前說您的長短啊!還不是夏鳳,她這些天總往外面跑,誰知道她在外面說了些什么?書記,這夏鳳是我們家嫁出去的女兒,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要是得罪了您,您可不要怪罪到我們身上。”
曹心貞陪著笑,一雙眼睛含著笑不斷的謝書記的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