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錢,就找曹心貞要,贏了錢,就偷偷的塞到自己的袋子里。
當然,總是贏少輸多。
被問要錢的次數太多,曹心貞的心里也開始起了嘀咕。她就以給錢的由頭逼問徐大龍拿了錢到底在干什么?
徐大龍又羞又惱,把曹心貞給打的鼻青臉腫。
曹心貞心傷欲碎,第一次有了離婚的念頭,但是這念頭還只在嘴邊露出一點,所有人都勸她“這也不是什么大事,離什么婚,離婚了,孩子怎么辦?”
徐大龍終于找了保安這一個勉強合他意的工作。
只是,他的工資都變成了一張又一張的馬報,和一包又一包的香煙。
徐大龍不僅在經濟上是獨立的,在感情上更是獨立,他開始迷戀雜志封面上的女人,在他看來愁眉苦臉的曹心貞給那些巧笑倩兮的女人打洗腳水都不夠資格。
三個孩子要上學,要穿衣,還總要買些其他的,地里只能種出莊稼,種不出錢,李麗妹也只能在曹心貞面前訴苦。
曹心貞能怎么辦?只能一而再的節省自己的開支,回頭再向徐夏鳳徐冬鳳哭訴辛苦,從那個時候開始,徐夏鳳徐冬鳳就開始用從自己身上節省出來的錢滋養侄子侄女,而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曹心貞就學會用哭訴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夏鳳,你都是親眼看到的,我容易嗎?”
“我知道你不容易。”徐夏鳳澀聲說道。
“夏鳳,你知道就好,知道,你就該多為我想想,強強二十四了,還沒有娶老婆,”
“嫂子,”徐夏鳳突然叫了一聲,“你不容易,不是你綁架別人必須要幫你的理由,你是不容易,但比你不容易的人還有更多,活在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是容易的。”
“夏鳳,你什么意思?強強娶老婆的事,你不管了是吧?有你這樣當姑媽的嗎?無端的得了四萬多塊錢,一點都不給自己的侄子?”
徐夏鳳盯著曹心貞不斷開合的嘴巴,一陣心驚,曹心貞怎么會知道具體數字?
“我說了,這錢是給爸治病的,不要說強強,我自己也不會要一分的。”
徐夏風拉開被子,往床上一躺,聲音也直直的,沒什么波瀾,“這些錢是大家捐了給爸治病的,如果別人知道,你們拿著錢沒給爸治病,而是用在其它的地方,別人依不依是一回事,怎么說又是一回事,你要是真想強強娶個好媳婦,這名聲你還真不能丟在地上。”
“徐夏鳳,這么多年,我怎么沒發現你是個口是心非,說一套做一套的女人?”曹心貞怒不可遏的手指差點就要戳到徐夏鳳的臉上。
“你口口聲聲掛念強強沒娶媳婦,白白得了那么大一筆錢,你一點都不給強強,這是為我們強強好嗎?”
“那是要給爸治病的。”
“治病治病,就知道治病,那么多錢花下去,治出個什么來了?爸是能跑了還是能跳了?植物人,要人照顧的巨嬰,十級傷殘者,拖累人的東西。”曹心貞翻了個白眼,狠狠的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