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鳳說不出什么深奧的道理。她只是覺得,人和時間的輪回在某種程度上十分契合。
徐夏鳳平靜下來切菜,做飯,落在廚房窗臺上的陽光和以前的并沒有什么不一樣。
李麗妹,曹心貞,徐大龍和徐夏鳳,各自占了四方桌的一邊。
只是,誰也沒有說話,桌上只能聽見咀嚼聲和碗筷碰撞的聲音。
他們仿佛是在演一場無聲的啞劇。
徐成良手術成功的消息在下午三點多傳過來的。
正是最昏昏欲睡的時候,徐夏鳳剛拿著鋤頭準備去把前兩天李麗妹說的那塊地鋤了。
徐夏鳳放下鋤頭,拿起手機。周明重激動到破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姐,爸的手術成功了。爸的命終于救下來了。”
徐夏鳳認為自己會很平靜,可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熱淚救蓄滿了眼眶。
“那就好,那就好。”徐夏鳳仿佛只會說這一句話了似的。
“只是,醫生也說了,后面還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抽痰這些還是必須要做的。”
“只要對爸好,做就做吧!”徐夏鳳這句話說的無比瀟灑。
只要人還在,花費些錢不算什么!
徐夏鳳想,自己也許會永遠記得她聽到徐成良手術成功,以后不會再有生命危險時那種踏實和安定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無論她走的多遠,走了多久,只要一回頭,總有人在注視著她,在保護著她一樣。
心安下來的徐夏鳳就連揮舞著鋤頭鋤地都快了許多。
一塊兩分地的菜地,一個下午的時間,徐夏鳳竟然一個人鋤完了。
她顧不得手掌心新磨出來的水泡,顧不得酸痛的好像要斷掉的雙臂。扛著鋤頭大步的往家里走去。
她還要回去做飯呢!
日穆時分,李麗妹又把她的大半個身體掛在門上。
黑暗和白晝的光線碰撞最熱烈的時候,整個天地好像都蒙上了一層矇昧。而李麗妹只是那一片矇昧中弱小的一個身影。
“媽,晚上風大,趕快進屋去吧!”
徐夏鳳蹬掉了鞋底的泥巴,放下鋤頭,快步走到廚房去洗手。
李麗妹跟了過來,“飯已經煮好了在鍋里,菜也已經洗好了,就是沒人切,沒人炒。”
“那我來炒吧!”徐夏鳳連手上的水都顧不上擦,就開始切菜。
“哎,”李麗妹靠在廚房的墻壁上,幽長的嘆了口氣。
“這家里的飯沒人煮,外面的地沒人種。這以后可怎么辦?”
“沒人煮給他們吃,他們自己就會煮了。那斷奶的小孩都能學會自己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