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回家了,哥也回家了。”徐夏鳳抿了抿嘴,又接著說道,“躍禮和勝強去睡覺啦。現在時間不早了,他們又住的遠,你忍心要他們這個時候趕過來幫你換尿褲?”
徐成良大約是聽懂了,他攥著褲頭的力氣小了許多,只是渾濁的眼睛里滿是不自在。
“沒事吧!爸,你要記住,我是你的女兒,別人都是用這樣的關系癩看待我們的,女兒照顧父親,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徐成良手上的力氣又松了松,徐夏鳳在心里松了口氣,又耐著性子像哄孩子似的說道,“爸,你說你身上有東西,怎么能睡的好呢?你睡不好,我也睡不好,那明天醫生來,肯定又要“整”你了。”
就像孩子對老師的敬畏,徐成良活了大半輩子,沒怕過誰。
到了醫院之后,他的主治醫生就成了他的“克星。”
“爸,你要是休息不好,醫生明天知道該不高興了。醫生不高興,就要留你在醫院多住一段時間。”
徐成良的手從褲頭上離開,奴著嘴巴奮力的發出,“嗯?不。”的音節。
徐夏鳳褪下他身上肥大的褲子,“爸,你乖乖的,不要亂動,我很快就換好的。只要你聽話,我就跟醫生說早點接你回家。”
打開紙尿褲,一股說不出的惡臭鋪面而來。鼻子里能感覺到臭的嗅覺頓時達到了頂峰。
徐夏鳳緊緊了咬住下唇,才沒讓自己嘔吐出來。
她將紙尿褲從徐成良的屁股下面扯出來,這樣尋常的一個動作也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徐夏鳳顧不上把那個換下來堪稱臭味炸彈的紙尿褲卷起來扔掉。
還沒來得及清理徐成良臀部的臟污,為了不弄臟床單,徐夏鳳只能提著徐成良的雙腿,將不雙手的和身體的長度發揮到了極致。
用手指勾來了紙巾和濕紙巾,徐夏鳳用濕紙巾擦幾下,然后用紙巾擦干凈。直到白色的紙巾上沒有任何異物,徐夏鳳才把徐成良的腿放下來。
徐成良移動著手,手指捻著被角蓋住裸露在外的皮膚。
徐夏鳳急忙找來紙尿褲,打開放在床上,走抱起徐成良的雙腿,再移動紙尿褲,才把紙尿褲放在徐成良的臀部下。
穿好紙尿褲,提好褲子,徐成良的嘴角才慢慢放了下來。
“這下舒服了,可以睡好覺了。”徐夏峰笑著,一滴汗水從額頭上滑下,徐夏鳳這才驚覺,她身體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濕濕粘粘的貼在身上。這可是秋天了,早上晚上都是穿外套了,徐夏鳳突然打了個冷顫。
從洗手間里換完衣服出來,徐夏鳳走到徐成良的床頭看了一眼,徐成良已經睡著了,嘴巴微張著,手放在胸口。
徐夏鳳拿下徐成良的手掌,她自己也在行軍床上睡下。
剛才還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現在徐夏鳳只覺得睡意像潮水般涌了過來。
在入睡前,徐夏鳳昏昏沉沉的想,以后的每天,徐成良都需要像現在這樣要別人給他端屎端尿嗎?
醫院的早晨是繁忙的,清潔工,護士,醫生,一茬一茬的來,徐夏鳳起的很早,打水給徐成良擦干凈的臉,又趁著徐成良沒醒的時候給他換了紙尿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