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鳳并沒走在憂傷的情緒中沉浸多久,她很明白,她是來宛市打工掙錢的。
只休息了一個晚上,徐夏鳳就在第二天早上騎著車子去廠里上班。
盡管方志揚一再強調,掙錢不在于這幾天,讓她先把身子養好再去上班。甚至在徐夏鳳屢勸不聽的時候,方志揚曾想過要把她的車鎖上。但到底還是沒能阻止徐夏鳳風風火火趕去上班的腳步。
徐夏鳳回來上班,最高興的莫過于是她的頂頭上司,車貨小組的組長。
畢竟,整個工廠都很能找到像徐夏鳳這樣技術嫻熟,做事認真,又聽從調遣的人了。
落在貨件上的線條堪稱完美,小組組長又拿出許多車壞的貨件交給徐夏鳳讓她補救。
徐夏鳳想,她在電動縫紉機上工作了幾十年,再沒有幾個人能比她更熟悉電動縫紉機的操作,再沒有幾個人能像她這樣從事一種勞動多達幾十年。
也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電動縫紉機竟然成為她生命的意義之一。
徐夏鳳從繁瑣的工作中抬起酸痛的脖子。
剛想打杯水休息一下,她的手機就嗡嗡了叫了起來。
徐夏鳳一看來電信息,是方躍禮。
方躍禮有段時間沒打電話給她了。徐夏鳳精神一振,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媽,你又在上班?怎么不多休息幾天?”
哪怕是別扭的關心,都讓徐夏鳳從心底劃過一陣暖流。
“沒事,還用特意休息什么?晚上睡一覺不就補回來了?”徐夏鳳頓了一下,然后打趣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說?還是沒錢了?我記得上個月,你爸不是打了兩千塊給你嗎?”
“媽,我有錢,也沒事,難道不問你眼前,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方躍禮在電話那邊哼哼幾聲,又插科打諢道,“我想和自己的媽媽說會話都不行嗎?看來在你的心里,你的工作比我這個唯一的兒子還要重要的多。”
和方躍禮又說了幾句,徐夏鳳才掛斷電話。喝了杯水之后,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下午的時候,從繁瑣的工作中抬起頭來,徐夏鳳才感覺有什么不對。
知子莫若母。方躍禮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她說,但他為什么又沒說呢?這點讓徐夏鳳想不明白。
直到晚上回到租房,方志揚那惱怒又著急的連水龍頭來到最大都掩蓋不住的聲音,她心中的疑惑才稍稍解開。
“志揚,躍禮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學業上的事?雖然我沒讀多少書,可能不太明白過來時什么事,但我想我有權利知道躍禮發生了什么事。”
徐夏鳳凝著子張臉沉聲說道。
“沒想過要瞞著你。”方志揚急忙解釋,“是躍禮學業上的事,不過沒有多大關系。躍禮他,躍禮他,”
“到底怎么了?”方志揚一向不擅長言辭,讓他現編一個能蒙住人的謊話,這對他來說,有一定的難度。
“志揚,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瞞著我還想騙我嗎?”徐夏鳳的心里忽然生出無限的恐慌,直覺告訴他,方躍禮的學業出現了問題和他選擇放棄支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