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要不讓姐夫去接躍禮。他好像沒什么事。”
“讓他自己回來吧!都二十多的人了,上大學的人,還不會自己回家嗎?”
徐夏鳳揚高聲音,干笑了兩聲。
“行,勝湘,你去忙吧!”
徐勝湘“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徐夏鳳的心里不出是失望還是悲哀。徐勝英把她推給妹妹徐勝湘,徐勝湘又把她推給姐姐徐勝英。
推來推去,就像推皮球一樣。
徐夏鳳心里怎么會不失落?難道徐勝英和徐勝湘忘了?她們姐倆忘了,她們從幼兒園到三年級的學費,生活費,以及每年過年的新衣裳,都是徐夏鳳付出勞動和汗水,一分一分掙來的?
徐夏鳳想到這里,心頭一震悲涼,也許她這樣的親戚對于徐勝英和徐勝湘來說就是冬天里的薄外套,夏天的皮襖子。
實在沒有衣服穿了才披上身,只要條件好一些,那不合時宜的衣服就沒用了。
徐夏鳳重新拿起抹布,一張暗紅色的桌子被她擦過來,擦過去,暗紅色的油漆仿佛要變成血水滴下來。
徐夏鳳的心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拿起抹布往盆里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徐夏鳳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拿過來一看,是方躍禮。不知怎的,她不是很想接。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響聲讓徐夏鳳的心里更是心煩。
她一把拿起手機,滑到接聽鍵,還沒說話,方躍禮抱怨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媽,你到底打電話給大姐夫和二姐夫沒有?他們誰來接我?這天可是快黑了,我的東西又多。”
“他們誰都不會來接你。”徐夏鳳的心里正煩惱著,她也沒有耐心去解釋。
“還有,你嘴里的大姐夫和二姐夫是勝強的,你嘴里可以這么叫,但是心里必須要明白,他們都只是你的表姐夫。”
“你也是上大學的人了,何必要事事依賴別人?鎮上的汽車站沒車,你就走到鎮上去坐車。自己沒長腳嗎?你要明白,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好,我知道了,為這樣的事發這么大的火干什么呢?”
徐夏鳳掛斷電話,倒了臟水,準備做飯。
在天開始擦黑的時候,方躍禮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拉著一個大號的拖桿箱,手上還提著幾個袋子,跨進了家門。
從地里回來的方志揚一看到方躍禮的雙手提著滿滿當當的,急忙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這么多東西?怎么回來的?”
“自己坐車回來的唄。”
“怎么還要走自己坐車回來?你那兩個姐夫不是都有車嗎?叫他們去接你啊!這么多的東西,可辛苦了呢!”
甄寶利說著,就要伸手撫摸方躍禮的臉,被方躍禮不動聲色的轉開。
甄寶利并不尷尬,收回了手,笑呵呵的說道,“我孫子長大了,知道害羞了。拿了這么多東西回來,怎么也沒叫你那兩個姐夫去接一下你?”
徐夏鳳端著菜從廚房里出來,“躍禮坐了一天的車了,肯定餓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