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貞,你這話又從何說起?”李麗妹擼了擼身上二八月天才會拿出來穿的薄外套的袖子,“心貞,夏鳳和冬鳳怎么會看不起若海呢?”
李麗妹的心里不禁起了個嘀咕,若是論起看重孫若海,只怕曹心貞這個媽媽還不及徐夏鳳和徐冬鳳這兩個姑媽呢。
“不是若海,我只有若海這一個女婿嗎?我說的是建良。”
曹心貞有點后悔就這樣被李麗妹套出了話。
不過,她本來也是要和李麗妹說的,曹心貞嘴巴一撇,干脆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說了出來,“媽,你也別說我說夏鳳和冬鳳的壞話,昨天是建良的生日,平時倒也算了,昨天可是建良三十整壽的生日,夏鳳和冬鳳充作不知道,別說紅包了,連個電話都沒有。這像話嗎?”
李麗妹“哎呦”一聲,忙問道,“昨天是建良的生日,三十歲的整壽?哎呦,你看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呢。”
李麗妹不禁小聲的埋怨道,“心貞,你說你怎么告訴我一聲,我知道了,我就告訴你兩個妹妹了,他們在一個市里,侄女婿滿整壽了,怎么也得去一趟啊,他們沒車,那就打車去,打不著叫建良或者若海來接也行,侄女婿整壽怎么能不去呢?這也太不像話了。”
李麗妹一頓,又接著說道,“建良整壽,擺了幾桌?辦的挺熱鬧的吧?要是沒這么遠,我就是再暈車,也得去一趟。”
曹心貞的頭低了些,抿著嘴角不好意思的說道,“沒請客,建良他就是,”曹心貞咳嗽了一聲,才慢慢說道,“他就是多買了幾個菜,回家自己炒了。”
“哦,沒辦酒啊。”李麗妹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沒辦酒,那你兩個妹妹也不好過去啊。”
曹心貞垂下頭,伸腳在地上搓了兩下,才抬起頭找回自己的質問的氣勢和底氣。
“沒辦酒就能不打電話了?沒辦酒就不能發個紅包給侄女婿?就這樣看得起自己侄女婿?還有上次買房也是,勝湘的電話都打了幾個給她們,她們就是能硬起心腸,一分錢都不借給自己的侄女。”曹心貞說到這里,臉色一變,心中的氣更盛了些,“一個人一輩子能買幾次房,都求到姑媽面前去了,姑媽的錢就是攥的緊啊。我都給了兩萬塊。”曹心貞說完這句,暗叫失言,在心中好一陣后悔。
李麗妹從小凳子上站起身來,“心貞,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可得和你好好說道說道。去年你爸住院,你兩個妹妹各出了七萬塊。明重在家里照顧你爸兩個多月,夏鳳在家照顧三個多月。你兩個妹妹都是打工的,能有多少工資,你自己心里也有數,她們如何還能拿得出錢來借給建良?”
李麗妹說完,瞄了一眼門外,徐成良扶著圍墻走了過來,此時他扶著圍墻站立著不動,臉微微往堂屋這邊側著,似乎在聽他們的談話。
李麗妹壓低聲音,“心貞,你給錢是你的事,你女兒女婿記得你的好,有冬鳳和夏鳳這樣的妹妹,你也該知足了。”
“知足知足,我從哪里去知足?”曹心貞在地上跺了幾下腳,斜眼看著邁步準備往外走的李麗妹,曹心貞一梗脖子一抿嘴,“還不都是因為沒錢給鬧的嗎?我要是有錢,我兒子女兒女婿也不至于被人看不起。”
“我已經打聽好了哪里有活做,明天我就出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