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甄宓望見高銘時,那正在整理賬目的素手不禁停了下來。
原本略帶幾分惆悵的星眸之中,此刻卻微微泛起幾抹期待愉悅,那白嫩如藕的臉頰上忽的生出幾分紅暈來。
仿佛是已經等了好久,終于盼來了高銘一般。
高銘看都不屑于去看甄堯一眼,只是上前向甄宓一拱手,笑著淡然道:“多謝甄姑娘之前的糧草相助,今日我高銘特來清河,就是為了將糧草如數奉還給你。”
“殿下說笑了,能為殿下解憂,是小女子的榮幸。”
見高銘上來就跟她說話,甄宓俏臉一紅,卻是羞澀得很,徐徐起身向高銘還了一禮。
須臾,甄逸來到大廳,先讓高銘和羅成在右邊坐下,隨后安排婢女給其二人上好酒。
甄逸拿起酒樽,向著高銘說道:“陳留王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這一杯,老夫權當賠罪了。”
說著,甄逸就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隨后翻杯朝下,表示一滴不剩的誠意。
“甄公如此世家大度的風范,令本王佩服。”高銘亦是舉樽,回敬了甄逸一杯。
甄逸擦去嘴角的酒漬,隨即捋須笑道:“只是不知,今日殿下突然駕臨寒舍,是有何貴干呢?”
“今日我前來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感謝甄公的千金——甄姑娘,解了我平原郡糧草之急的恩情,同時我特地加了五百石糧草奉還給甄小姐,還望笑納。”
高銘晃了晃手中酒樽,把目光拋到對面的甄宓身上,淡淡地說道。
看著高銘那絲毫沒有回避意思的眼神,甄宓臉上紅暈被看得是更濃幾分,已經害羞得不敢正視高銘。
但是此話一出,又看見甄宓那羞澀臉紅的樣子。
甄逸手中準備喝下的酒卻突然停下,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慢慢凝固。
整個大廳內,氣氛瞬間凝重了幾分。
甄逸眉頭漸漸皺起,只見他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臉色變得有幾分嚴峻,沉聲道:“殿下,這糧草你還是收回去吧,另外,老夫還可以再給你一千石糧草。”
“但老夫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殿下從今往后,不要再來清河甄家了,我甄家何德何能可以攀上皇親。”
緊接著,甄逸瞪了一眼甄宓,話鋒一轉冷然道:“倘若殿下執意要來的話,不妨半年后,來鄴城參加小女甄宓與冀州牧嫡長子郭尚的大婚之禮,到時候賓客云集,老夫必當親自來迎殿下馬鞍。”
那語氣雖然聽著尊敬,卻暗含著濃濃挑釁和不屑的氣息。
甄逸的態度,是擺明了要和高銘劃清界限,然后好想要完全依附于郭威的勢力庇護。
只要高銘一日和郭威對著干,他就一日與高銘不相往來。
話音剛落,甄宓花容上布滿驚色,當即起身質問道:“父親,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答應要嫁給郭家那個登徒浪子了?”
“放肆!嫁給郭二公子是人家看得起你!更何況父母之約,媒妁之言。豈輪得到你女兒家自己來決定婚姻大事!”聽到甄宓的質問,甄逸臉色一青,當即厲聲回斥。
“父親為了自己的利益,逼迫女兒嫁給那種人,那女兒寧可削發為尼,此生永不出嫁!”
甄宓悲絕神傷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身為自己父親的男人。
為了甄家的長盛,他居然想要逼迫自己嫁給一個她根本看不上的人。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我甄家自古就是河北名門世家,郭威州牧更是一世梟雄。兩家聯姻,乃是天經地義,門當戶對。你該慶幸這是你修來的福分!”
甄逸聞言登時起身大怒,一拍案臺,震得桌上的酒灑了一地,不容質疑地指著甄宓怒吼到。
這一巴掌,驚得一旁的甄堯都不禁渾身一顫。
場面此刻變得壓抑萬分,兩旁家奴盡皆埋頭,甚至不敢大聲呼吸,生怕發出聲響,惹得甄逸遷怒。
“門當戶對,好一個門當戶對......”
正當壓抑陰沉之時,高銘的一聲冷笑,打破了局面的僵硬。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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