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劉備呵斥一聲,厲然道,“說過多少次了,行兵打仗不是武將斗狠,你且聽軍師怎么說。”
被劉備這么一斥責,張飛雖然不服氣,卻也只是冷哼一聲,雙手環抱胸前不再說話。
一旁的徐盛見況,便上前拱手道:“主公,方才末將都清點過了,我們有水師六千,歩卒四千,箭鏃上萬。”
“據我們的斥候回報,那齊軍新訓水師不過三千,歩卒也僅有兩千,箭簇不過千余,各方面都不及我大軍。依末將之間,我們宜早不宜遲發起進攻。”
若說張飛的性格莽撞,打仗全靠一腦子火氣,劉備對此極為不放心。
但對做事穩當,總能截取關鍵軍機要情的徐盛,劉備卻是安心得很。
正所謂青州四虎,各有所長。
張飛善攻、李信善守、陳到善兵、徐盛善水。
“孝直,你怎么看?”
聽了徐盛的情報,劉備臉上中戰意雷動。
只等法正一句認同的意見,他便可以大膽放心地向齊軍發起進攻。
風卷沿岸,蘆葦齊動。法正一襲綸巾,手中鵝毛扇微微搖動。
只見他慢慢走到岸邊,伸出手指沾了沾湖水,又望了一眼天際上的幾抹陰霾浮云。
“實乃天助我也!”
法正做完這些舉止后,忽然輕笑起來,臉上布滿了得意之色。
劉備等人皆是一臉困惑,不禁上前問道:“先生這是何意?”
法正眼眸中閃爍著神秘的精光,只聽他搖著羽扇,娓娓說道:“我軍雖數多于齊軍,但齊軍新勝,士氣正盛。而我軍新敗,士氣較衰。”
“若是強行正面交戰,那我軍即便能取勝,也將付出慘重代價。此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道,主公誠然不可取。”
一語中的,直擊要害。
“還是孝直考慮周到,這點我倒是忽略了,如此行兵的確是下策。”
劉備被一語點醒,捋著須髯點頭表示贊同,但隨即又開口問道:“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對高銘小兒用兵。”
法正把目光移到徐盛身上,開口問道:“試問徐將軍,水戰時最重要的武器是什么?”
“是箭矢!水上交戰,兩船未接兵時,士卒多是在船上以箭矢遠攻之。”徐盛沒有絲毫猶豫,本能地脫口而出。
“不錯,正是箭矢!”法正肯定地點了點頭。
隨即,他嘴角上揚起一抹詭譎的弧線,向徐盛追問道:“那倘若齊軍沒了箭矢,那有該當如何?”
“沒有了箭矢,那便如老虎沒有爪牙,任人宰割而已!”徐盛開口便答。
劉備聽著二人之話,臉上迷惑的神色愈重幾分,開口道:“只是那箭矢不都在高銘手中么,先生如何能讓齊軍沒了箭矢?愿聞其詳。”
法正目向北面,深陷的眼眶中,流轉著一絲志在必得的冷笑,沉聲說道:“方才我觀氣象,明日將有寒氣來臨。而水氣受寒,就會形成水霧,久難散之。”
“如此換言之,明日卯時清晨,這梁山泊湖面必起大霧!”
張飛不解地問道:“可這起了霧跟齊軍有沒有箭,有個甚關系啊?”
“所以說你是莽將軍。”
法正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隨即說道:“主公請想若是起了大霧,忽然見有敵船來襲,那防守方的軍隊必然弓弩齊發,以退來襲之敵。”
說著,法正眼中的得意自傲變得更甚幾分,只聽他胸有成足地補充道。
“屆時我們只需安排幾十只小船,每只船上綁滿弓箭無法穿透的稻草人。順著大霧沿湖北上,則齊軍察覺后,必然急忙引箭防衛,而那些箭,都會扎在提前設好的稻草上。”
“齊軍每射出一支箭,則我軍可拾得一支箭。此消彼長之下,試問諸位將軍,齊軍還能拿什么與我們一戰呢?”
“更不必談,齊軍在發現他們愚蠢之舉時,那士氣大跌的模樣。”
說罷,法正一手捋著須髯,一手搖著羽扇,臉上掛滿勝券在握的自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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