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夾雜著一抹抹刀兵的氣息。
張遼坐下的戰馬,猶如察覺到了什么一般,馬蹄驟然停下,驚覺地“嘶嘶”叫了一聲。
“停!”
張遼鷹眉一凝,抬手示意身后軍隊停下。
“是玄鐵的味道......”
緊接著,張遼手中的鉤鐮刀慢慢朝那谷口揚起。
月光照在張遼的刀刃上,化作銳利的寒光,又折射向了前方的那個谷口。
在寒光中,一瞬瞬的冰冷白色,在眼前如鬼火般若隱若現。
張遼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手中刀柄,指節咔咔作響,眉宇間隱隱浮現起了絲絲戰意。
須臾片刻,一支騎兵,如鬼魅一般慢慢走出黑幕,橫在了張遼陷陣營的前方。
放眼望去,那是為數三千人規模的輕騎方陣,如一枝巨大的長矛,森森鐵甲反射著耀眼冷光。
那方陣中的每個士卒皆是手執長槍,鞍懸寶劍,那灰色戰盔上,都插了一根白色羽毛。
在三千軍士中最當先的那員騎將,一騎黃鬃馬,手中一桿玄鐵槍,滿臉盎然得意之色。
此人就是青州四虎之一,劉備手下的白毦軍首領——陳到。
陳到一臉冷笑,仿佛已經等待多時,如看獵物一般,掃視著跟前的張遼大軍,以及他們身后的糧草輜重。
“哈哈哈哈,是白毦軍!終于把你們盼來了!”一旁的茍安見狀開口大笑,趁張遼不注意,當即一策馬鞭朝對面的白毦軍疾馳而去。
“茍安,你這反復無常小人!我大齊何曾虧待過你!”
張遼看見這一幕頓時反應過來,才明白茍安之所以揚言要帶路的真實目的,手中戰刀猛然指向茍安。
茍安縱馬跑到了陳到身旁,與張遼等人劃清界限,然后奸詐地笑道:“你們這幫蠢貨!區區這點人馬,也妄想跟劉大將軍相抗衡,簡直笑死人了!跟你們死在一起,我還不如回到我表姑丈的麾下!”
“你這狗東西......”
看清了茍安的嘴臉,張遼眼眸中殺意雷動,那柄鉤鐮刀上縈繞著層層戾氣。
正當此時,陳到手中玄鐵槍一橫,指向張遼,厲然喝道:“張文遠,眼下局勢明朗,我望你也是一個將才,何不棄械歸降我主劉備!”
話音落下,陳到的嘴角上,也隨即揚起一抹肆意傲然的冷笑。如睥睨一般,掃視這眼前那不過為數八百的運糧軍。
“亂臣賊子,老子歸降你娘!”
張遼破口就是一句問候,甚至沒有一絲遲疑。
“張遼!”陳到又是一聲厲然大喝,恐嚇道,“我身后有三千精銳白毦軍,你手下不過區區八百運糧雜兵,你若是敢頑抗.......”
陳到口中的威脅更凜幾分,不容置疑道:“你若是敢頑抗的話,那今日這逍遙谷,便是爾等的修羅場,亂葬崗!”
眼前的局勢,是三千對八百,而且還是劉備麾下最精銳的三千白毦軍。
實力差距,一目了然。
寒風此刻應景一般,變得更為凜冽,一抹枯葉隨之劃過張遼那冷峻的臉龐。
“你當老子是嚇大的么......”
耳聽陳到滿是威脅的語氣,張遼一聲不屑冷笑,沒有丁點畏懼。
肩上戰袍獵獵飛舞,張遼回頭環掃諸將,鉤鐮刀振臂一揮,視死如歸地喝令道:
“為何而戰,為何而死!因戰而生,因戰而死!”
“我等陷陣死士,何惜一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