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新敗,誠然會想著養精蓄銳,避開我軍鋒芒,來日后恢復士氣再戰,所以想要讓劉備開城門與我軍決戰,實在難吶......”房玄齡苦笑著搖了搖頭。
“再難還能難得過你這顆聰明腦袋,和孔明待久了,你也變得喜歡繞關子了啊。”高銘打趣地磕起瓜子來,儼然不相信房玄齡說的鬼話。
“還是瞞不過殿下。”
房玄齡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隨即拂手道:“張飛雖敗卻報仇心切,那么實際上能從失敗中得到反思的,就只是法正和劉備二人。”
“換言之,也就是主守的不過是法正和劉備二人而已,而平壽城大多臣士,聽到前線連番戰敗的消息,此時想必都想要與我軍一戰,以此建立自己的戰功地位,所以殿下可以在這里面大作文章。”
“有點意思,軍師你繼續說。”高銘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接著磕了幾個瓜子,轉手又給房玄齡沏了一杯茶。
房玄齡品了一口茶,擦去嘴角的茶漬,繼續道:“殿下可尋幾個信得過的人,喬裝百姓進入壽平城,在城中到處張貼告示,制造輿論。”
“就說劉備身為齊臣卻行悖逆造反之舉,如今兵敗如山倒,想要以平壽全城百姓的性命為要挾,逼迫齊軍退兵,不然就動手屠城。”
“當然,這還不夠。”
房玄齡又咪了一口茶,淡聲補充道:“另一方面殿下可以主動擴大聲勢,公然給劉備下決戰書,派將士輪番在平壽城外喊話,喊的內容與城中造勢輿論相近即可,屆時城中民心軍心,必生異端。”
高銘對房玄齡的分析深以為然,信心更盛,便笑夸道:“玩心理戰,果然是誰都逃不過你房玄齡的拿捏啊。”
“殿下,我也想到一計!”
正當此時,只見諸葛亮嚷著從門外小跑進來。
“哦,諸葛小軍師有何妙計?”高銘興致滿滿地看向諸葛亮,想聽聽這少年奇才,能給自己出個什么謀略來。
諸葛亮有模有樣的一拱手,淺笑道:“殿下在叫陣的同時,不如給叛軍送一車婦人衣裳去,如此交替攻心,效果必能更好!”
話音剛落,高銘不禁嘴角上揚,忽然就覺得有臥龍那味了。
推一車婦人衣裳到平壽城下,虧諸葛亮想得出來。
在三國演義中司馬懿能忍的事情,劉備卻未必能忍,如此心計,可謂是火上澆油。
高銘頷首笑道:“果然妙計,看來我們的諸葛小軍師,這些日子來頗有長進呀。”
“此子聰慧無比,近日來我給他誦讀的兵法韜略,不出三日,他就能倒背如流,而且還能舉一反三,真可謂萬里無一的奇才。”房玄齡也是毫不吝嗇地夸獎起諸葛亮。
諸葛亮卻是微微一拱手,謙遜道:“學生豈敢,全是仰仗先生教誨。”
高銘滿意地看著諸葛亮,照這個趨勢下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青出于藍勝于藍,趕上那個千古一相諸葛亮了。
“不過話說回來,殿下何故要向那曹操展示自己的實力?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殿下應該明白才對。”說著,房玄齡又不禁困惑地問向高銘。
耳聽著房玄齡的困惑,高銘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一拂袖袍,起身朝門外走去,意味深長地嘆道:
“一個毫無心機的莽夫,你覺得在曹操手里能活多久。”
“相反,如今局勢,在曹操眼里,一個文武雙全的王侯,比廢物的命更長......”
......
深夜,閣房。
燭光搖曳,寒風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