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進義看到劉備這副決絕的姿態,便也不再多說什么。
只見他撇了撇八字胡,挑眉搖頭笑道:“既然將軍一意已決,那在下就告辭了,還望將軍多保重。”
望去織田進義離去的背影,蔣琬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主公成大事者又何必拘泥小節,等主公一統青州了,難道還怕那倭寇不成嗎?”
劉備眼眸中波光閃爍,沉聲道:“這不是拘泥不拘泥的問題,而是原則問題。他司馬氏擔當得起賣國求榮的千古罪名,我劉備可擔當不起。”
說著,劉備又把目光拋到西邊方向,斬釘截鐵地說道:“即便沒有倭國支援,我就不相信他高銘可以做到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劉備就做不到......”
......
七日后。
經過一番休整,齊軍攜著昂揚如火的斗志,在高銘的統率下,朝黃縣進發。
黃縣城外一百里處,齊軍兵營,中軍大帳。
高銘正立于輿圖之前,與麾下諸將商議著破敵之策。
張遼伸手指向輿圖,開口道:“黃縣三面圍海,如今已為孤城,賊軍士氣衰敗,我軍應當一鼓作氣將其拿下。”
“張將軍所言不錯,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掉以輕心。垂死野獸爆發出的反擊,絕不容小視,否則再強大的獵手也有可能被反傷。”房玄齡捋著須髯,意味深長地提醒到。
“不錯。”
高銘點了點頭,隨即把目光移到房玄齡身上,問道:“那依軍師之見,該當如何?”
房玄齡一拂袖袍,沉聲道:“正如張將軍所言,黃縣三面環海,所以殿下可以出兵,以海岸線為屏障將其全面圍困起來,如此可達到圍城制造城內軍民恐慌的效果。”
房玄齡話剛說到一半,這時腳步聲匆匆響起。
一名親軍掀帳入內,拱手將一封前線斥候的急報送到。
“念”
高銘心中斟酌著房玄齡的建議,雙目不離地圖。
“斥候急報,叛軍入主黃縣后,倭國使者織田進義曾拜見過劉備。”
這個消息,不禁讓眾人神色微微一變,高銘眼眸中也閃過一瞬驚疑。
這種兩軍交戰白熱化的階段,倭國使者來拜見劉備做什么?
高銘不禁嗅到了幾絲危險的氣息,追問道:“有沒有打探到倭人和劉備會見的內容?”
“回殿下,斥候急報中只提到,倭國使者此行目的是為了和叛軍結盟,一并瓜分青州,其他消息暫時就沒有了。”
倭人居然想要和劉備結盟?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震驚。
“這邪馬臺國原本是戰亂之地,后來在卑彌呼女王的統領下平定了各方叛亂,整個倭國才重歸于一。”
房玄齡一邊介紹著倭國,一邊伸手指向輿圖,分析道:“黃縣與倭國只隔著一片汪洋東海,如今劉備已入絕境。若想反敗為勝,那他唯一的籌碼,就是倭國大軍,而倭國應該也是掐準了他這一點心思。”
“這劉備是又要當反賊,又要當賣國賊么?”
“想不到他居然會和這倭人有勾結,真是白瞎了青州百姓長久以來的信任。”
“亂臣賊子,連老祖宗都能出賣,我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被房玄齡這么一提,帳中諸將,無不對劉備咬牙切齒。
一時間,憤怒的氣息充斥起整個營帳。
唯獨高銘劍眉策凝,默然不語,目光在地圖的黃縣和黃海之間不停來回游弋。
片刻后,在冗雜的斥罵中,卻聽到高銘一聲自信的冷笑。
只見高銘決絕地搖頭道:“放心吧,劉備絕不會勾結倭人的。”
斥罵聲戛然而止,眾人以狐疑驚奇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他們的殿下。
“軍師已經分析得很透徹了,殿下何出此言?”羅成一臉不解地看向高銘。
高銘提一口氣,慨然道:“我泱泱華夏,什么時候輪到倭狗可以染指了?同為炎黃子孫,為了光復祖業而造反的事情他劉備做得出來,但要他自毀千古江山,引倭狗入境的話,憑本王直覺,那就是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