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一面面飛舞的“郭”字戰旗,攜裹著十萬郭軍,如同吞天噬地的洪流一般,自南面席卷而來。
是郭尚統率的十萬冀州大軍。
“小畜生,你果然來了么……”
眼見郭軍來臨,高銘嘴角揚起一抹狂烈的冷笑,戰刀一揮,示意全軍進入備戰狀態。
一聲令下,五萬刀戟轟然墜地,齊軍將士蓄勢以待,戰意凝聚。
迎面方向,那十萬郭軍也停下馬蹄,與齊軍相隔數里,兵甲對望。
十五萬兵馬,對峙而立,天地之間,殺氣驟起!
看見高銘的那一瞬間,什么三月之囚、奪妻之恨、甚至是不為人知的斷后之辱,所有仇怨都一下子涌上了郭尚的心頭。
無盡的仇怨下,只見郭尚引劍出列,狠厲的劍鋒直指高銘,厲聲喝道:“高賊,你可記得本公子!”
高銘不屑的一聲冷笑,蔑然道:“本王日理萬機,哪會記得一些階下之囚。”
階下之囚
這四個字,如同針錐一般,狠狠地刺進了郭尚那不堪一擊的自尊心。
郭尚連喘幾口粗氣,才極力壓制住了胸中怒火。
隨后他劍鋒一掃身后雄師,狂然喝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公子身后乃是十萬冀州鐵騎,只要頃刻,就能將你碾為碎末!”
“十萬冀州鐵騎?”
高銘策馬上前,極盡冷笑,傲然問道:“那本王倒是好奇得很,你一個不男不女的閹人,是如何使喚這十萬鐵血雄獅的?”
什么!?
高銘居然當眾稱郭尚為閹人。
此話一出,兩軍陣中,皆是響起一片嘩然。
上萬雙驚異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們的主帥,議論如潮而起。
郭尚一雙眼睛陡然瞪得如銅鈴一般,瞳孔之中充斥著深深的驚異和駭然。
驚異于高銘居然知道他被閹之事,駭然于高銘居然當眾揭開了他的遮羞布。
就好像是把他扒光了衣服,游街示眾一般羞辱。
“二公子,難道說,你真的.......”
高覽驚愕茫然地看向郭尚,不禁聯想到那天,平原城下中箭之事,和中箭后郭尚一系列怪異的舉止,
“放肆!”
郭尚厲然一聲怒斥,正聲道:“休要聽高賊胡說八道,亂我軍心,本公子乃是七尺男兒,怎會有閹人一說,誰再敢造勢,老子第一個宰了他!”
這一聲嚴令,才讓那驟起的議論,漸漸平息了下來。
看著郭尚那極具戲劇性的表演,高銘玩味地諷刺道:“既然不是,那郭二公子何必如此激動,莫非你真的心中有鬼,襠下無貨?”
話音落下,齊軍盡皆哄然大笑,而郭軍陣中,又漸漸響起了交頭接耳的私論。
眼前這個男人,不停地使用殺人誅心的手段,簡直就是人間心魔。
郭尚又羞又憤,簡直氣得肺都要炸開來。
但他心知,如果再被高銘帶動流言蜚語,他所部的軍心必亂,而許攸事先安排好的計劃,也將無從下手。
又是連喘幾口粗氣,郭尚這才慢慢冷靜下來,然后他振臂一揮,怒吼道:
“高賊,你只會逞口舌之利,敢與我麾下猛將決斗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