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夜幕降臨。
二月二,龍抬頭。
平原城以南三十里之地,淅淅瀝瀝,下起了初春該有的陰雨。
綿綿春雨,洗盡碧空的殺伐之氣,賦予萬物新生之象。
中軍大帳
帳外水聲潺潺,帳內死氣沉沉。
斗將失利的陰影,彌漫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尤其是為首的呂布,那張英武的臉龐上,夾雜著深深的仇怨之色。
自出世之日起,他便在鄴城斗將戰敗顏良文丑,縱橫冀州無敵手,被郭威破格收為義子,是何等的風光滿面。
而今日,他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薛仁貴,用同樣的武器,打到迫不得已逃回己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沉郁了良久,郭尚心頭的怒火終于爆發了,他重重地一拍案臺,歇斯底里地吼道:“本公子就不信了,我傾十萬大軍之力,還滅不了這個囂賊!”
這一聲吼,吼出了臺下諸將心中的怨氣。
一個個也跟郭尚,開始叫罵道高賊無恥,高賊陰險,高賊不講武德之類的抱怨。
罵了許久,人群中,終于站出來一個人影。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個人影上。
是鞠義。
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鞠義。
只見鞠義滿臉驕縱,箭步上前,拱手慨然道:“二公子莫憂,末將有一計,能替二公子消滅齊軍中的所有騎兵精銳,為各位將軍一雪前恥,重振士氣!”
聽到此話,郭尚臉上的惱火一掃而空,轉而迸射出興奮的精光,忙是拍案追問道:“將軍有何計策,快快說來!”
鞠義嘴角上,慢慢揚起一抹冷笑,傲然道:“二公子可知,末將手中有一支千八百人的先登死士,曾在兗州之戰,大破曹軍六驃騎之一,夏侯惇所統帥的七千騎兵。”
郭尚捋著須絨,不以為然地笑道:“將軍那一戰,替父親解決了冀南之危,先登死士的威名早已傳遍天下,本公子焉會沒有聽說過?”
往事重提,鞠義臉上滿是止不住的得意之色,油然而起。
只見他伸手指向輿圖,志在必得地說道:“二公子且看,此地平坦無際,適合兩軍交戰,屆時我部先登可在這里列陣,令諸位將軍在其后掠陣。”
“到時候先登在前,大軍在后,一步步朝敵營推進,齊軍若不棄營而走,則必然接戰。到那個時候,末將自然會讓他們知道先登死士的厲害,只要齊軍鐵騎一破,那諸位將軍就可一哄而上,碾殺齊軍步卒,此戰必勝無疑!”
鞠義洋洋灑灑的一番說辭,為郭尚規劃了整場戰役的布局。
先登死士在前,冀州鐵騎在后。
以盾和強弩為進,以鐵騎為后續殺器,這實在是一張無懈可擊的大網,簡直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噌”的一下亮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一策完美的方略布局呈現在眼前。
“將軍所言,真乃大快人心的妙計也!”
郭尚行風地一拍案幾,仿佛已經預見了齊軍被先登死士殺得屁滾尿流,然后高銘兵敗后,跪在自己身前搖尾乞憐的場景。
“想必高賊就是做夢,都想不到本公子還有這種殺招,我看你怎么應對......
想到得意處,郭尚不禁痛飲一杯烈酒,哈哈大笑起來。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