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原城之戰的三天后。
當高銘挾著大勝,領兵南下直逼館陶時。
郭尚領著敗軍,灰頭土臉地逃到了館陶郡以北三十里處。
本來在鞠義的建議下,郭尚是攜著必勝的自信前去的,結果卻灰溜溜地一路狂逃。
郭軍士卒本就不高的士氣,再次遭到重創,一落千丈。
郭尚一路敗退,看著垂頭喪氣的士卒們,心中是仇怨云集,格外壓抑,臉色是陰沉如鐵,慍色暗涌。
河北四庭柱其三,冀州雙雄其一,更有著無雙飛將呂奉先,如此豪華的陣容。
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北上,所有人都以為郭尚此舉,可以一戰蕩平高銘。
誰知斗將被打臉,布陣又被慘敗,未得一場勝仗,就已損折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
這一戰,他們傷亡萬余人馬,被俘虜又是萬余人馬。
甚至連庭柱大將蔣齊,都被敵軍君主高銘,當場陣斬。
再加上鞠義引以為傲的先登死士,竟在薛仁貴的火牛陣下,形如草屑,不堪一擊,全軍覆沒!
恥辱二字深深的刻在郭尚臉上。
這簡直是對他郭尚莫大的諷刺。
更令郭尚惱火的,是高銘竟然知道他無后的事情,在三番兩次在眾軍面前羞辱于他。
雖然明面上沒人敢提,但郭尚知道,私底下已經有不少士卒,對這件事情說三道四。
接二連三的顏面掃地,簡直比砍他一刀還要痛苦。
八萬衰軍,安營扎寨于館陶郡北側三十里外,得到了一口喘息。
郭尚氣沖沖的掀開中軍大帳,走到上座處一屁股坐下。
轉而惱怒怨恨的瞪向鞠義,瞪向呂布、顏良等一干參與了此戰的狼狽武將。
“你們平時一個個,不都吹噓自己帶兵如神,天下無敵嗎?如今卻讓本公子被那高賊連番羞辱,你們一個個敗軍之將,難道都不知道羞辱兩個字怎么寫嗎!”
郭尚把滿肚子的氣,全部撒在了眾將身上。
聽著那甩鍋斥責,臺下一眾武將只得埋頭看地,不敢直視郭尚。
盡管他們心中想的是,明明是你郭尚急于報仇,與我何干,但他們不敢說出口來。
因為此時誰站出來說話,誰就會成為郭尚發泄的對象。
尤其是鞠義,因為此戰就是他親手策劃的。
折了先登死士不說,還折了兩萬兵馬和郭軍士氣,印堂都被罵得發黑了。
一股失利后的沉重氛圍,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壓得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二公子,今日雖敗,卻也不能全怪罪各位將軍,畢竟誰都想不到,那薛仁貴竟會使用戰國時期的火牛陣法。”
就在這氣氛沉重萬分之時,許攸站出來打破了這個僵局。
“許子遠,你這話什么意思?莫非是在說本公子,注定就要敗于高賊,他高賊就當真是天命之子么?”
聽到許攸的話,郭尚如觸逆鱗一般,怒不可遏地掌擊案臺,厲聲質問起來。
“二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在來路上,在下就已經替公子想好了下一步戰略。”
許攸卻不慌不忙,走上前來,搖頭笑道:“既然正面強攻不可為,那二公子何不改換思路,以奇兵陰謀攻之?”
“陰謀?”
郭尚臉上的慍色消散幾分,沉聲追問道:“什么陰謀?”
“所謂陰謀者,自然是實則虛之,虛則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