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隼人又想到,自己進入阿瓦隆后花費了最多時間的地點準確來說是在阿托利斯的夢境中,估計梅林在阿托利斯的夢境中也做了點手腳、調整了時間的流速吧,就好比在夢境里的一小時等于外面正常時間流速的一分鐘之類的,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隼人回到外面后、時間幾乎沒怎么動過。
“嗯,剛剛只是我心血來潮、有感而發罷了,無需在意。倒是麻煩庫洛諾斯先生你又往回走一趟了。”隼人隨口把話題敷衍了過去,跟著庫洛諾斯沿著在草地上開辟出的小徑一路前行,而庫洛諾斯這回倒是一直在隼人的邊上走著,繼續向他介紹起修道院內的各處。
因為時間尚早、即使是像庫洛諾斯這樣想不開來格拉斯頓伯里旅行的游客也僅有寥寥幾人早起來到景區里的,稀疏的人流再加上晨間那輕柔的鳥語,雖然離開了阿瓦隆、可走在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的遺跡間,隼人仍然有著與世隔絕的遺世獨立感。
而之前吸引了庫洛諾斯主要注意力的修道院主體建筑很快就走到了,隼人也明白庫洛諾斯剛才還真沒客套、是真的沒走幾步路。雖然僅余殘骸,但是從那剩余的立柱與墻壁上也能依稀看出曾經的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是一座怎樣龐大的建筑,光是其入口的拱門就足以供超過十人并排走過,一次性通過三四輛馬車也是輕而易舉。
不過,剩余的也就只有墻壁與拱門了,走入修道院主體內部,隼人抬頭所能見的并非是那些古典教堂里常見的遍布各類技藝精湛畫作的穹頂、只是一片漂浮著潔白云朵的藍天而已。
恢弘的建筑固然使人望而生畏,但是曾經恢弘的建筑所殘余下來的遺跡更能讓人唏噓。
不過,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最為吸引游客、以及讓庫洛諾斯期待不已的并不是那被毀去的建筑殘骸,畢竟修道院本身并非是東方的圓明園那般有著太多意義的建筑,即使是將美好的事物毀去的悲劇、前提也得是那是美好的事物,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本身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真正吸引人的,是位于修道院殘骸最中央、那一片茂盛而平整的草地上被特別劃出來的一塊長方形區域,那上面還插著一塊牌子“1191年,僧侶們于此處挖掘到亞瑟與桂妮薇兒之墓”。雖然在傳說中亞瑟與桂妮薇兒之墓已然消失了無蹤跡,但是這塊草地已經被視為了“亞瑟王之墓”。
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如今已是殘垣斷壁,高大而破碎的石墻上、拱形的壁凋尚且能依稀看出昔日的華美,而曾經英雄的埋骨之地只剩下如洗的碧草與一塊樸素的標牌,多么讓人感慨如果不是隼人從梅林那里知道,當初挖出來的亞瑟與桂妮薇兒之墓只是他制作的冒牌貨的話,他還真的會這樣想。
但是現在拜托,亞瑟王本人都在我的卡片里待著好吧,這爛慫亞瑟王之墓有什么好看的
不過隼人是隼人,庫洛諾斯倒是一副虔誠的教徒來到了心心念念的圣地巡禮一般的享受表情,光是站在那塊下面空無一物的草地前、他都愉快不已,一張強欲之壺般的臉都快要笑成金滿之壺乃至大欲之壺了。
“我啊,其實一直為自己的姓氏而驕傲著哦,檀黎斗先生。”看著亞瑟王之墓,庫洛諾斯忽然對隼人再度說起了他之前說過的話,“雖然美帝奇家族早已湮沒在歷史之中,不過出于憧憬,我一直向往著成為一名能被稱為貴族nobe的人。”
“雖然我喜歡的卡組是黑暗中世紀,不過我所向往的貴族卻并非是中世紀那些仗著出身而為所欲為給貴族抹黑的家伙,而是貴族精神。文化的教養、社會的擔當以及自由的靈魂,這是我認為貴族精神所必須的東西。”
“雖然我并不能在這里親眼看到幾個世紀前的那位騎士王,不過光是駐足于此、我也能感受到那種騎士精神的共鳴,隱約的,我覺得或許對貴族精神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