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摘下的面具在這沖擊下被余波粉碎,塞拉的兜帽也被掀起,但她本人卻是沒有因為意料之外的落敗而有什么遺憾的表情,而是著重看了眼十代最后打出的那幾張卡片。
“嗯,我輸了呢,不過我也知道了足夠的東西了。”
【塞拉:2000lp→0,手牌0】
“呼哇!終于贏了。”以200點基本分對2000點基本分,完成這場“1:10”的逆風勝利的十代也是松了口氣,露出暢快的笑容,“好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啊,尤其是在前面的主要階段一反復折磨了那么久,在戰斗階段把不爽一次性發泄出來了呢。”
“簡直就像是吃拉面的時候把喜歡的澆頭一直留到吃完最后一口面的時候、全部一口氣吃下去一樣舒適啊!”
“還是充滿大哥風格的奇妙比喻呢。”丸藤翔吐槽道,然后又提醒十代,“不過大哥,你忘了那個啦,就是那個。”
“那個?哦哦哦,對了,因為太舒暢了我都忘了那個了呢。”聽到丸藤翔的話,十代也是想起了件相當重要的事情,視線從塞拉身后的萬丈目他們那邊瞟過,看著塞拉、伸出手指在面前一劃,“贏了!真是一場有趣的決斗啊!”
“我還以為你是要提醒塞拉學姐叫醒萬丈目他們啊!”吹雪差點栽倒,吐槽道,“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享受決斗呢,十代你。”
而塞拉對于十代的動作卻沒什么太多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匯聚羈絆之力的【奇跡融合】、賦予前進動力的熱忱之心【h-火熱之心】,以及能夠連對手的力量也加以利用的【決斗融合】。雖然不是沒有那種在絕境下還能強行按捺住下意識反應繼續偽裝的人,但是游城十代你應該是會在危急關頭暴露出真實性格的絕大多數人之一。”
“伙伴的支持、對決斗的熱愛,以及沖勁十足又敏銳的決斗直覺,這就是構成游城十代決斗的全部。”頓了頓,塞拉又說道,“但是一旦這‘三角’中的一部分出現了動搖,其他的部分又是否能持續存在?”
“啊?”十代沒怎么聽懂塞拉的話,感覺頭皮癢癢的、伸手撓了撓,“所以塞拉學姐你是想說什么?總是用這種超過二十個字的長難句很難理解你的意思啊。”
“仙人掌的花,會盛開嗎?”
“不、那種跳過太多內容的交流方式也是不行的吧。”聽到塞拉不說長難句、反而又在說那種“ype”才聽得懂的奇怪的話,十代也是吐槽道。
用言語讓別人明白自己的意思,果然好難,就是因為這樣,自己在學院里才總是與人格格不入啊。
說到底,見識過更寬廣的世界、見識過更高次元的交流、見識過更閃耀的心靈,即使在學校讀書,塞拉也已經因為過于成熟的心智而無法融入環境。尤其年紀相近的同齡人中,有水無月菌那種喜歡玩花活的、有凱撒那種過于一本正經甚至有些死板的、有吹雪這種戀情泛濫的,還有某些內心苦大仇深、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最痛苦而追求力量的。
塞拉回想著過去在學校的經歷,無奈地搖搖頭、抬起雙手輕輕一拍。
伴隨塞拉的動作,她身后的萬丈目他們忽然清醒了過來,三澤疑惑地看了看劍山捧著的石頭,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剛才還是一堆自己登上報紙照片的樹葉,一臉驚訝地說道:“我中幻術了嗎?怎么把我帶到森林里來了?”
“哈?你怎么還當真了?”萬丈目不屑地看了眼三澤,“被幻覺困住也就算了、連哪邊是現實都分不清了?真是個丟人的家伙。”
“就是說啊,四則學長,明顯這邊才是現實吧。雖然、我其實一開始也沒分清來著。”劍山把手上的石頭丟掉,他雖然喜歡恐龍化石、但他又不是想變成人類的16歲少女樂隊主唱、對普通的石頭可沒什么興趣。
聽到劍山對自己的稱呼,三澤有些不甘地攥著樹葉道:“就算我分得清,但是相比這個沒人叫得對我名字的悲慘的現實、我感覺還不如繼續被困在幻覺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