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舊疾復發,來之前可有看過其他醫者?”月狐又問。
這一次,是容景代為回答。“的確看過幾位德高望重的醫者。”
“他們如何診斷?”紗幔內又傳出問話。
容景繼續道:“都說我家郎君是當年的舊疾未徹底治愈,如今才爆發出來。”
“可有說如何治療?”
“只說要用溫補之藥,慢慢滋養。時隔多年,舊疾已然根深蒂固,無法根除。”
“可服過什么藥?”
“服過……”容景居然將卓軼所用過的藥方,都一一背了下來。
她卻不知,自己在背出藥方的時候,卓軼雙眼溫柔的看著她,一刻也舍不得移開。
等容景說完之后,紗幔里突然沒了聲音。
這種猝不及防的安靜,讓容景心中倏地一緊。
感受到她的心情,卓軼輕拍了拍她手背,在她轉眸過來時,無聲的道:‘別著急。’
容景點了點頭,眼中神情依舊忐忑。
她很怕,連‘醫仙子’也無法解除丈夫的病痛之苦。
“病人的舊疾,是因在當年受傷的經脈中,有一處被真氣堵塞。之前沒有爆發,且被人忽略,是因為那一絲真氣并未影響到自身。如今爆發出來,則是因為那絲真氣開始醒了。”
“你們看過的醫者,不通武道,自然也就覺察不出真氣存在。開的藥,調理的都是臟腑五氣,不對那絲真氣有任何作用,當然就沒有效果。”
月狐把沈未白的話,說了出來。
卓軼渾身一怔。
容景也看向他,眼中滿是擔憂。
“敢問醫仙子,可有醫治之法?”容景急切的問。
“收了夫人的診金,豈有治不了的道理?”月狐輕笑。
這句話,讓容景頓時一喜,卓軼緊繃的臉色也好看了些。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先和大人、夫人說明。”
“醫仙子有話請講。”
“這病,非藥物能治,需要以針灸之法,慢慢疏導體內真氣,將其引出體外。此法為一。”
“以針灸之法,助君反吞噬真氣,壯大己身,此法為二。”
“無論哪一種方法,在解除真氣之憂后,都必須以藥物修復、滋養受損經脈,徹底根除病根。”
“第一種方法,需針灸五次,每七日一次,每次針灸所需診金百金。”
“第二種方法,需針灸十二次,隔日一次,每次針灸所需診金兩百金。”
“至于后續所需藥物,至少需要服用十八服,每一服藥金為五十金。”
“大人,夫人,兩位可商議一下,是否要醫治?”月狐可謂是心驚膽戰的說完這番話,心想主公也太狠了點吧。
“自然是第二種方法!只要能治好我夫君,多少金都沒關系。”容景毫不猶豫的道。
“景兒!”卓軼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容景握緊他的手,低聲道:“第二種方法既然最貴,定然有它的道理。咱們家不缺這些金。夫君,聽我的。”
卓軼無奈的嘆了口氣,寵溺的凝著她。
“兩位可決定好了?”月狐又提醒一遍。
“決定好了。”容景道。
月狐的聲音再度響起來,“如此,就請夫人先去交了診金,然后在外等候片刻。施針之時,不可有外人在旁。”
“這……”聽到自己不能守在身邊,容景反倒有些遲疑起來。
這一次,是卓軼勸她:“放心吧,既然來了,就要相信醫仙子的本事。”
容景這才點頭,起身離去。
砰!
容景剛走,房門就自動合上。
卓軼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聞到一股異香,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之后,月狐才拉開紗幔,讓沈未白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