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星鸞認出了盤中之物,嚇得臉色驟變。
“咳咳。”沈未白輕咳一聲,忍住了笑。
伺候在柳茹和星鸞身邊的迦南侍女,端起一旁的銀壺,往剛剛出生的耗子身上澆下滾燙的熱油。
“吱——!”
剛剛出生的小耗子,發出了第一叫。
星鸞和柳茹卻連連色變,不約而同的起身向后退去。
星鸞還能勉強看著,柳茹則微微側身,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這三叫,可是我們迦南名菜。是以剛出生的竹鼠為菜,放心很干凈的。熱油倒在竹鼠身上,這為一叫,用筷子將其夾起來,它還會一叫,最后一叫,則是放入口中咬下時……”
“咳,少族長還是令人撤下這道菜吧,心領了。”沈未白見星鸞和柳茹快要忍不住嘔吐的表情,及時打住了澤阿奇熱情的介紹。
澤阿奇一愣,旋即了然,微笑著揮了揮手。
迦南侍女立即端著放著竹鼠的銀盤退了下去。
等到那道菜徹底消失在眼前后,柳茹和星鸞的臉色才好看了些,重新坐在位子上。
“是我的不是,讓兩位姑娘受驚了。”澤阿奇立即道歉。
“與少族長無關,是我們無福消受這等美食。”柳茹臉色雖白,但卻是緩過來了。
這個話題不宜再繼續,所以澤阿奇極有眼力見的換了個話題——
“沈姑娘,我冒昧的問一句,揚金寶他們是中毒了嗎?”澤阿奇殷殷期待的看向沈未白。
沈未白也沒有隱瞞,頷首道:“嗯,下了點小毒,小懲大誡罷了。”
“那他們……”澤阿奇又問。
沈未白知他的好奇,便道:“不會死,但會痛不欲生。即便解了毒,也會大傷元氣,再如何進補,身體也不會恢復到以前。”
澤阿奇了解的點了點頭,才問出自己真正想問的,“沈姑娘似乎對毒很有了解。據我所知,跟在揚金寶身邊的那位,已經是天下難有的用毒高手,今日都能敗在沈姑娘手下,可見沈姑娘要比他厲害得多。”
沈未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的沉穩,讓澤阿奇眸中閃過一絲焦急。
但眼下,他還是盡地主之誼,招待三人用膳。
一直到差不多結束時,澤阿奇才站出來,對沈未白遙遙一拜,聲音誠懇的道:“今日,我對沈姑娘說過,我有事相求……還請沈姑娘救救我阿妹!”
“少族長不必如此,有什么話坐下說。”沈未白伸手虛抬了一下。
澤阿奇心知此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所以便又坐了下來,把一切緣由都告訴了沈未白。
“我阿妹……天生麗質,是滄江鎮難有的美人。以往,她都隨我阿爸阿媽住在山寨里,極少來鎮子玩耍。但是去年,我阿妹來鎮子里趕集,卻遇到了揚金寶那個畜生!”
澤阿奇提及這段往事,眼中的恨意和悔意交織。
從他的敘述中,沈未白也了解到,澤阿奇的阿妹因為被揚金寶看中,多次被糾纏,哪怕是則家這邊派人去警告了,也依然沒有讓揚金寶收回色心。
又一次,揚金寶打算用強,被及時趕來的澤阿奇打斷了一條腿,澤府和揚府之間差點沒打起來,后來雖然調和,揚金寶也去了中原治傷,可是他的阿妹卻患上怪病,一睡不醒,日益消瘦。
后來,揚家傳過話來,要想救他阿妹,只有將她嫁給揚金寶。
那個時候,澤阿奇才知道自己阿妹是被揚金寶身邊那個人下了毒。
“再不解毒,我阿妹就會被慢慢耗死。若解了毒,就必須要把她嫁給揚金寶那個畜生。我、我實在是進退兩難!”澤阿奇說完,雙目赤紅,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緊握成拳。
他何嘗沒有想過,強逼那個下毒的老狗解毒?
但,那家伙性情詭異,若他在解毒之時,又下了另外的毒,最終還是害了他阿妹。
所以,澤阿奇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派出心腹,前往中原尋找解毒高手。
甚至,連一向排外的巫疆,他都派人去嘗試了。
兩邊的消息都還未傳回來,卻讓他遇見了沈未白,也就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
“沈姑娘,只要你能救我阿妹,你要什么樣的報酬我都答應!”澤阿奇急切的單膝跪在沈未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