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澤阿奇的詫異中,沈未白俯身靠近少女,仔細的在她的發間嗅了嗅。
澤阿奇有些尷尬,等沈未白恢復坐姿后,才小聲道:“阿妹雖然一直昏睡,但我都有令下人每日給她清潔身體,應該不會有什么異味。”
沈未白抬眸看了他一眼,失笑搖頭,“少族長誤會了,我只是在分辨令妹中了什么毒。凡事,有因才有果,解毒也是一樣,要想解毒,就首先要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聽了這番話,澤阿奇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頓時有些窘迫。
沈未白并不在意,她起身,對澤阿奇道:“少族長可否先出去等候?我要為令妹仔細檢查一下身體情況,你留在這,恐有不便。”
澤阿奇立即反應過來,匆忙離開房間,還親自守在外面。
沒了旁人,沈未白才伸出手,將蓋在少女身上薄薄的被褥掀開……
……
澤阿奇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房門才從里面被打開。
沈未白從里面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根銀針,澤阿奇眼尖,看清了銀針上帶有淡淡血跡。
他有心想問結果,卻見沈未白拿著銀針,放在鼻前輕嗅,神情若有所思,所以不敢打擾。
又等了一會,見沈未白將銀針收起來后,澤阿奇才忍不住問,“沈姑娘,你有辦法救我阿妹嗎?”
沈未白眸光微轉,落在他身上。“解藥不難,但令妹昏迷日久,身體本元虧損大半,只解毒的話,她的身體也壞了。”
剛聽到前四個字的時候,澤阿奇心中迸發出驚喜。
然,沈未白接下來的話,卻將他打入了地域。
見澤阿奇露出絕望的神情,沈未白好笑的道:“我話未說完,你怎么就露出這副表情?”
澤阿奇一怔,表情忐忑起來。“沈姑娘,你是什么意思?”
沈未白道:“我的意思是,要讓令妹恢復如初,除了解毒之外,還需要幫她調理身體,固本培元,才不會留下病根。”
“那你的意思是,我阿妹有救!”澤阿奇大喜過望。
沈未白微笑頷首,“自然能救。”
再次得到沈未白肯定的答復,澤阿奇越發激動。
但,旋即他臉色一變,“可那老狗說過,這是他自己做出來的毒藥,天下除了他無人能解。”
“那就要看少族長信不信我了。”沈未白也不跟他辯解,救與不救由他決定。
澤阿奇自然聽懂了她話中含義,當即道:“沈姑娘勿怪,我既然求救沈姑娘,就是相信沈姑娘的本事,還請沈姑娘救救我阿妹!”
沈未白玩味的看著他,“你可想好了,但凡救人,就有成功和失敗。若成功了,自然是萬事大吉。若是失敗,令妹恐怕就要魂歸故里。”
澤阿奇也是個果斷之人,沈未白的這番話并未嚇到他。他咬牙道:“即便現在我們什么也不做,阿妹繼續昏睡下去,也難逃一死。若為了救她,去求揚家的人,無疑是將她推入火坑,這樣阿妹即便能醒來,也是生不如死。與其這般,還不如放手一搏。”
這番話,似乎是在說給他自己聽,又似乎是說給沈未白聽。
到最后,他直接單膝跪在沈未白面前,“請沈姑娘救我阿妹!無論結果如何,我澤阿奇一力承擔,絕不會找沈姑娘麻煩。只要沈姑娘肯施救,我澤阿奇便欠沈姑娘一個人情!”
在迦南,一個少族長的人情可是比真金白銀有用得多。
沈未白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扶他起來。“少族長不必如此多禮,只要你信得過我,令妹的毒,我自當竭盡全力。”
“多謝沈姑娘!”澤阿奇起身,對沈未白真情實意的感謝。
這是從阿妹昏睡那么久以來,第一個讓他感到有希望的人啊!
“沈姑娘,救治我阿妹所需什么,你只管告訴我,我一定會準備好。”澤阿奇向沈未白保證。
沈未白點了點頭,帶著他往外走。“且不著急,我剛才已經說過,令妹身體如今十分虛弱,解毒的同時還需固本培元,所以如何治療,藥方如何開,需要仔細斟酌。”
澤阿奇點點頭,認同了沈未白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