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澤阿奇還是會每日轉告她揚家的一切。
比如,揚金寶還未解毒,每日痛得死去活來,嘔血不止。
夙嘢已經多日不見,揚櫟的臉色陰沉可怕,這段時間揚家的人戾氣都很重,旁人不敢去觸霉頭。
還有就是,揚櫟來找過澤阿奇,向他要人,但是被澤阿奇擋了回去,之后揚櫟就沒了動靜,似乎在暗中醞釀著什么。
甚至,還有齊家那邊十分的平靜,仿佛對這幾日滄江鎮中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意,也不關注揚家如何。
沈未白很清楚,齊家正在觀望,沒有足夠的餌,齊家是不會卷入這場看似揚家和澤家之爭。
沒錯!
外人不知沈未白心中打算,只是知曉揚金寶招惹上了厲害人物,揚家吃了很大的虧。
而觸碰了揚家逆鱗的人,現在正在澤府做客,揚家上門要人,澤府拒不答應。
這是外人所知的真相,所以還引不出齊家這尊大佛。
沈未白也不著急,這幾日都專心在澤府研究藥方。
不得不說,那夙嘢在制毒方面是很有天賦的,沈未白花了兩天,才將他的毒藥破解,找出解毒之法。而剩下的時間,都在想如何補回澤阿奇阿妹那被毒侵蝕壞了的身體。
夙嘢下的毒,可不像阿炎母親,齊國麗妃自己給自己下的毒那樣溫和。
他的毒中,有幾味特別陰險的毒物,服下之初什么都看不出,卻會暗中破壞人的機能,讓器官衰竭。
直到進入澤府的第五天,沈未白才確定好適合澤阿奇妹妹的藥方。
而就在這一日,澤阿奇也給她帶來了有關于揚家最新的消息——揚金寶的毒解了。
得知這個消息,沈未白并不覺意外。反而挑眉道:“比我預想的時間,晚了一兩天。”
“沈姑娘是什么意思?”澤阿奇不太確定自己理解的意思,是不是沈未白想要表達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沈未白唇角掛著淺笑。
這意味不明的話,卻讓澤阿奇精神大振,‘這是不是說明,沈姑娘的醫術或者說毒術都在夙嘢之上?那么他阿妹能不能醒過來,豈不是更有保障了嗎?’
澤阿奇的欣喜還未結束。
在他剛剛琢磨出沈未白話中意思的時候,沈未白就給他遞來了一張藥方。“按照上面的藥材準備,所有藥材進府,都需要我親自過目。”
澤阿奇激動得雙手顫抖的接過藥方,他快速的看了一遍,卻發現上面只寫了藥材和數量,并無煎煮的方式。而且,那些數量也很大,別說是給一個人吃了,就是給一頭牛吃都不為過。
他不解的看向沈未白,想要仔細問清楚。
但是,對上沈未白那雙澄凈卻又幽深的眸光時,所有的疑惑都消散于心。澤阿奇點了點頭,將藥方小心的貼身放好,“沈姑娘放心,我這就去辦,親自去辦。”
“嗯。”沈未白點了點頭。
澤阿奇走了之后,柳茹從后面出來,站在沈未白身后道:“揚金寶的毒既然解了,那揚家恐怕就要對我們暗中出手了。”
沈未白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他們要來,到也不怕。只不過,我們終日不出這澤府,揚家也難尋下手機會……”
“別!”柳茹意識到沈未白想要做什么,趕緊抓住她的手阻止,“我的好主子,您消停一會好么?咱們先治病救人,等咱們的人到了,再滅了揚家。”
她真是怕了沈未白以身犯險的打算!
雖說,以沈未白的實力不用太過擔心。但俗話也說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揚家在滄江鎮盤踞那么久,誰知道暗中有什么手段?
沈未白失笑,“先生,我是莽撞之人嗎?”
柳茹瞪眼看她。
沈未白當然不是莽撞的人,但也是大膽的人!
她嘆了口氣,勸道:“主公,咱們不是說好了,此行要低調嗎?滄江鎮之事,不過是順手為止,別忘了咱們真正的目的。”
沈未白眸光微動了幾下,被柳茹成功勸下。“行吧,揚家想做什么,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
澤阿奇動作很快,日落之前,就把沈未白所需的藥材一筐筐的送到了她住的院落里。
在沈未白挨個檢查藥材的時候,澤阿奇看著她挑挑揀揀的動作,不由得緊張起來。“這些藥材,有一部分是從府庫中找到的,有一部分是從鎮上藥鋪買入,我親自去辦的這件事,應該沒有問題吧。”
“嗯。”沈未白隨意的應了一聲,視線依然落在那些藥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