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阿奇的話,讓沈未白心中一驚。
并非是超出預料,而恰恰相反,這個巧合,正好證明了沈未白心中存疑的事,以至于讓她的情緒都出現了一絲波動。
澤阿奇說出‘大善’最后出現在迦南的位置,居然和前朝留下的玉石碑上‘青帝衣冠冢’方位的指示一樣。
這是不是就說明了一點,青帝冢的存在,并不完全是前朝皇室的臆想?
沈未白的手指,在風青暝和澤阿奇看不見的地方輕捻了幾下。
風青暝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卻沒有說破。
沈未白平靜下內心的波動,又問了一些有關于‘大善’的傳說,澤阿奇也都一一回答,一直到族長那邊派人過來說是要用膳了,才結束了這次談話。
……
澤阿奇的父母都很熱情好客,再加上沈未白救了他們的女兒,是他們的恩人,態度就越發的好。
一頓飯吃下來,無論是沈未白還是風青暝又被灌了不少酒。
晌午之后,還未等他們身上的酒氣散去,族寨里全族狂歡再度開始了。
緊接著,又是新一輪的喝酒。
連著三天下來,沈未白哪怕是清醒的狀態下,都覺得自己呼出的氣帶著香濃的酒味。
來到族寨的第四日清晨,沈未白喝著天水送來的熱茶,抬手在自己的太陽穴輕柔。
天水見狀,自動走到她身后,接替了她的手,雙手按在沈未白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著。
“沒想到,這迦南族寨里的酒,竟然能讓主公醉了。”天水笑得嬌媚無比。
要知道,沈未白自從玄功變異之后,腰間就一直掛著一壺純陽烈酒,時不時就會喝上一口,那味道,常人聞一下都覺得上頭,但他們主公卻能淡定無比的如飲水一般喝下去。
沈未白不在意她的調侃,閉上雙眼享受著天水的按摩,“這不一樣。”她拍了拍掛在腰間的精致酒壺,“里面裝著的酒,是為了平息內力,與通常的飲酒并不相同。更何況,這迦南的美酒,入口甘甜,好不刺激,但后勁卻很大,我能在不用解酒藥的情況下,三日不醉,亦然是很厲害了。”
說完,她嘴角微揚,似乎很是得意。
天水看不到她那一閃而過的表情,但卻因為視線落在那精致酒壺上后,變得憂心忡忡,連勾魂奪魄的雙眼里,都收斂了不少天生自帶的風情。
“不過,主公的身子……”
沈未白不自覺的想到了《九玄神功》的隱秘,臉色一沉,心情驟然變差。
“不必擔心。”沈未白平靜的回了句,但語氣在熟悉她的屬下面前,卻多了不輕易有的冰冷。
天水并不知道,沈未白在拿到冰魄劍后,不知是不是因為仙劍克制的原因,她體內的內勁,要變得順服許多。
那么長的時間過來,她喝酒的次數已經在逐步減少。
雖然,她不確定冰魄劍會不會徹底解決她的隱患,但現在的情況并不是最差的時候,所以沈未白心中也沒有太過擔心。
尤其是,她總覺得,既然前朝能夠根據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上古流傳下來的只言片語,創造出《九玄神功》,那么說不定在青帝衣冠冢里,就會有解決神功弊病的答案?
但是,這一點天水并不知情。
在察覺到沈未白語氣的變化后,她以為是自己的話,惹怒了主子,忙請罪道:“主公,是天水失言,還請主公責罰。”
此時,沈未白的情緒已經徹底平復,聽到天水的告罪,也猜到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其中隱秘又不便解釋,所以沈未白只是道:“你又何錯之有?”
說完,她閉上雙眼,靠著椅背,對天水吩咐:“再按一會。”
“是。”天水忙收斂心神,認真的給沈未白按頭。
……
該打聽的消息,都打聽得差不多,沈未白便不打算在族寨中久留。
在第四天下午,沈未白就向澤阿奇提出了告辭,并為澤音進行了最后一次診斷。
第五天一早,沈未白一行人就在阿耀的陪同下,離開了族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