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婭盯著母蟲,那雙眼睛仿佛透出妖冶的光芒。
“他們是在找人么?”相婭精致美麗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但,無論他們找誰,如今他們去了相氏,相婭就不得不關注了。
相氏,可是她的母族!
在她身為巫王的期間,若是母族被中原人挑釁,那可是對她的侮辱。
更何況,他們其中有兩人身上頗為古怪,讓她很是好奇。
相婭站了起來,走出蠱室。
她腰間佩戴的金飾銀飾,隨著她的走動,而發出清脆的響聲。
待她走出蠱室,在外面伺候的人立即走了過來,恭敬的行禮。
“準備一下,我要去相氏。”相婭雙手負在身后,對侍女吩咐。
……
巫疆的城池不似中原的平坦,相城便坐落在兩山之間。
兩山中有河流穿過,居住在此地的蚩民,信守著祖輩的習俗,把房屋建造在山脊上,層層疊疊,夜幕之下,各家各戶屋檐下的燈籠一點亮,整個相城就如同夜間繁星一般。
兩山之間平坦的地方,被分為了上中下三條主街,其中又與彎曲狹窄的巷道相連。
這就組成了相城的商貿區。
但其實,巫疆的商貿并不發達,所以即便是九大巫姓的主城,也并沒有繁華的集市和商鋪。
對于巫疆的蚩民來說,每個月中旬各大城之間舉辦的集市,是最重要的商貿交易日子,不僅可以用銀錢購買所需之物,還可以以物易物。
相氏所在的相城,今夜四處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都掛上了鮮花、紅綢,連燈籠都換成了紅色,仿佛是有什么喜事。
而在相城中,占地最廣,如同堡壘一般的建筑,就是族長家族的所在地。
相氏自然是同宗,但千萬年來的傳承,繁育,也會有嫡庶,直系旁系之分,幾代之后,除了都是相姓之外,也就只有身體里那點稀薄的血脈,來證明這相氏族地之中的人,都有同一個祖宗。
‘堡壘’之中的布置,比起外面來說,更加喜慶。都入夜了,還有人忙活著殺豬宰羊,不少婦女們都圍坐在一起處理食材。
看這樣子,是要準備筵席。
而在深宅之中,一座被人看守這的吊腳樓,屋檐下掛滿了紅綢,甚至還貼上了鮮艷的喜字。
這完全不是巫疆的風俗,更像是中原的婚俗!
在封閉的巫疆中,而且還是九大巫姓之中,居然有人用中原的習俗來操辦婚禮?
這樣的事傳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但偏偏,在相氏出現了。
只不過,這相氏的勇士看守著的吊腳樓看著喜慶,但卻安靜異常,與外面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離吊腳樓不遠的另一處,這屋子是用石塊和木頭建成,比起一般的房屋來說要大氣許多。
屋內,柱子上點著火把,每個火把下,都掛著野獸頭骨,正首位后掛著刻有圖騰的織錦。
此時,房中只有兩人,一老一少。
老的,大約是知天命的年紀,少的,應該到了弱冠之時。
相芎抽著水煙,沉默不語。
獨子相禹也沉默的站在他身邊,表情滿是倔強。
父子二人的模樣有七分相似,但相禹的眉眼要比父親更精致些。
“你決定好了嗎?我們蚩民,可沒有中原男人妻妾成群的陋習,妻子一生只會娶一個。你若真的決定要娶她,有你妹妹的看護,你的地位不受威脅,但你們的孩子,是不能繼承相氏族長的位子的。”相芎吐出煙霧,眸光沉沉的看向獨子。
他雖然反對兒子娶那個中原女子,但還是按照兒子的話準備了婚禮。
婚禮就在明天,一旦舉行了婚禮,那就沒有回頭路了,所以,他要在今晚和兒子再確定一次,確保他將來不會后悔。
“阿爸,我知道。”相禹緊繃的臉滿是堅定。
答案在意料之中,但相芎還是皺起了眉。“禹,難道我們相氏那么多美麗的姑娘,都入不了你的眼嗎?就算沒有,那還有其他氏族的姑娘呢?你為了一個中原女子,就甘愿如此?”
“我第一眼就喜歡她,想要娶她!我只知道,這輩子若不能娶她,我死都不甘心!”相禹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