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嚇的,而是被傷的。
剛才,那無形的力量,撞擊在他胸口上時,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她是我們少族長帶回來的,來時就已經是這樣了。”
“少族長喜歡她,可是她是中原女子,怎么能嫁給少族長?”
“少族長執意要娶,族長和夫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妥協。”
“但,你們來了。既然你們是來找她的,而我們族長和夫人也不希望她嫁給少族長,所以就命令我,把人還給你們。”
“這件事,少族長還不知道。”
岜朗說的話,半真半假。
“既如此,我們要帶她走,不是正合你們之意?你為何要阻攔?”沈未白眸光凌厲的盯著他。
岜朗沉默了。
剛才,他情急之下,說出了實話。
可現在,若實話實說,告訴這些人那女人身上中的蠱與少族長有關,這些人又豈會罷休?
但若不說實話,他們現在就要把人帶走,一旦走出一里之外,少族長就會發現,到時候……族長和夫人的一切安排,都會前功盡棄。
岜朗眸色變化不斷,咬緊的牙透著鐵銹味的血腥氣。
“我說了,少族長還不知道她被帶走的事,你們現在離開,很容易被發現。等到晚上,少族長入了洞房,你們就可以離開。”岜朗避開了三人的窺視,咬牙說出了夫人給的說辭。
夫人說過,只要不刺激到蠱蟲,少族長就不會發現人掉包了。
婚宴上,他們會派人灌醉少族長,讓少族長與替身新娘同房,在那種情況下,即便蠱蟲有反應,少族長也不一定能發覺。
就算少族長真的發覺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再追上去,也晚了!
還可以順便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這些中原人身上。
殺掉幾個中原人給少族長泄憤,這不算什么。
當一切結束之后,少族長就會慢慢忘了那個死掉的中原女子,也會接受氏族對他的所有安排。
“你在撒謊!”然而,沈未白卻戳破了他的謊言。
岜朗震驚的看向她。
……
離吉時越近,府內就越發的熱鬧起來。
前來賀喜的賓客,都帶著禮物上門,婚宴上的酒菜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相禹睡了一會,醒來之后精神不錯。
按照習俗,他沐浴更衣,換上了新郎的服飾,頭上還插著絢麗的錦雞羽毛,一身的喜慶。
他在伙伴的簇擁下,來到掛著紅綢大花的樓前,想要推門而入。
還未碰到門,門就應聲而開,咼皎夫人帶著笑容走了出來。
“阿媽!”相禹有些意外。
咼皎夫人笑道:“你現在來這里干什么?應該在外面等著你的新娘出來啊。”
相禹露出靦腆的表情,“我想看看阿藍。”
咼皎夫人無奈的道:“都跟你說過了,在拜堂之前,你們不能見面。不過再忍耐一個時辰罷了,你這都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