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沈未白是一個冷靜到可怕的人,仿佛任何七情六欲在她眼中都不存在。她的一思一動都是有著她的目的的,所做的決定,看似隨心所欲,其實都有她自己的打算。
所以,如今沈未白難得去在意男女之事,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人,又豈可去阻攔?
且不說,沈未白不會輕易的將自己交出去。
哪怕她真的如此做了,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他們這些屬下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而那位齊王,本來就與她有極深的淵源。
無論是風青暝,還是阿炎,柳茹都相信,他絕不會傷害沈未白,更不會不顧沈未白的意愿,做出什么卑鄙,齷齪之事來。
“走吧,院子里還沒散。”柳茹又催促了一聲。
危霖才放棄原先的打算,與柳茹一起返回。
……
前院的大院里,眾人還在喝酒言歡。
被柳茹勸回去的危霖,重回酒桌上之后,也索性不再東想西想,主動拉著千殺一幫人喝起酒來。
而在東邊的小院,卻十分寧靜。
天氣轉涼,樹上沒了知了聲,只有夜風刮過,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風青暝與沈未白的手,從最開始的扶著,不知何時變成了十指相扣的牽著,來到東院后,沈未白的房間近在咫尺,風青暝茶色的眸中流露出不舍之色。
“阿姐……”
“嗯?”
沈未白還是一副醉眼迷蒙的樣子,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容凝著他。
砰砰!砰砰!
風青暝感受到了自己心臟的跳動,渾身的血液幾乎都燃燒起來,直沖他的頭,燒燙了他臉上的皮膚,染紅了他的耳根。
“阿姐,你醉了嗎?”風青暝覺得自己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心底無法言說的期待和忐忑。
“沒醉。”沈未白笑笑回答。
風青暝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神里的深情,化為了無可奈何。
醉了的人,通常說自己沒醉。
但是——
他的阿姐,他卻真的分辨不出來,是真醉了,還是沒醉。
又或是,醉的人是他?
今晚,月色真美!
“笑什么?”沈未白含笑問他。
風青暝的小聲在東院回蕩了片刻后,才漸漸消散。他望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聲音不由得放輕,“不知道,就是高興,高興了,便忍不住想笑。”
“傻不傻?”沈未白笑他。
風青暝交握的手忍不住輕輕用力,沈未白也順勢倒入他懷中。
今晚,兩個人都喝了酒,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風青暝不動聲色的深吸了一口,酒氣與沈未白身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浸入他的鼻子里,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一刻,他真覺得自己醉了!而且,醉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