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岜朗瞳孔倏地一縮,如同受驚的兔子慌亂的收回眸光,不敢再看。
沈未白意味不明的看向風青暝,眼中之意,仿佛是告訴他不要嚇唬人。
風青暝無辜的眨了眨眼,決定放過岜朗。
唯有深陷在自己思緒中的相禹,沒有察覺到這暗中的異動。
“所以,蠱神在所有蠱之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哪怕是運尸蠱,只要它是蠱,就無法超越蠱神。蠱神只要釋放出它的氣息,所有的蠱都會給出反應。”
相禹這番話,是在告訴沈未白和風青暝,為什么蠱神能夠判斷出運尸蠱的母蠱在哪里。
但,接下來,相禹卻道:“可是,你們若是想要通過蠱神來找運尸蠱的母蠱,那是不可能的。”
不等二人追問,他就自動說出了原因。
“巫王是不可能離開巫疆的,而蠱神也不會離開婭的身體。”
沈未白皺眉。
這個原因,她的確在巫疆的傳說中有所耳聞。
風青暝問,“就沒有例外嗎?”
“有。”相禹眸光沉沉的看向他,“但那些例外都死了。”
敢于挑戰規則,敢于違背祖先留下的意志的人,都死了!毫無例外!!
這也是為什么相婭對巫疆外的世界很感興趣,卻最終沒有踏出巫疆一步的原因。
如今的她,還沒有勇氣去挑戰這個禁忌。
或許,有一天她厭倦了如今的生活,又或是積攢夠了踏出巫疆的勇氣,哪怕結局是死,也坦然接受,她會冒險一試。
但,絕不是現在,更不可能是為了幫助中原勢力,找出運尸蠱母蠱這樣的理由。
相禹的回答,讓沈未白和風青暝都默了默。
“蠱術流傳到中原,作為巫王親自來將其收回,了斷這一切,不是應該的嗎?”沈未白習慣了在規則里找空子,所以忍不住提出一種假設。
她不信,巫疆的先祖們,會給后人留下如此一條毫無生機的規矩。
難道,有一天巫疆不再適合生存,所有的族人都可以離開,唯獨巫王不可以?
沈未白覺得,若是她本人,肯定會嘗試挑戰規則。
可相禹不是她,相婭也不是她,巫疆所有人更不允許巫王如此冒險的挑戰規則。
“這樣的事,用不著巫王親自出馬。”果然,相禹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這樣的試探。
沈未白輕笑起來,“那么請問,既然用不著巫王親自出馬,你又有何解決的方案?”
“殺掉無相門中所有人。”相禹眸底浮現出戾氣。
沈未白不說話了。
因為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
他們的目的和相禹的目的完全不同。
他們所想要的是徹底的銷毀尸傀大軍,這是重中之重。而相禹他們,最大的目的是杜絕蠱術在中原繼續傳播,殺掉所有可能接觸到蠱術的人,這是對盜取蠱術的人的懲罰。
至于能不能找到運尸蠱的母蠱,能不能消滅掉尸傀大軍,對相禹他們來說,只能算是次要。
兩者看似不沖突,但仔細一想,完全是兩回事。
假設嬴槐真的有后手,在大戰之際,將運尸蠱的母蠱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不懂蠱術,卻因為運尸蠱母蠱的存在,能夠操控尸傀大軍,繼續完成嬴槐的吩咐。
而這個人,若是藏匿極深,那他們要找出這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因為沒有蠱神的幫助,他們無法確定運尸蠱在誰的身上。
可對相禹他們來說,只要無相門都滅門了,蠱術就不會再流傳出去,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那萬一,嬴槐將母蠱轉移的人,并不是無相門中的人呢?
沈未白眸光輕垂。
若是得不到蠱神的幫助,找到運尸蠱的母蠱,那么他們想要滅掉尸傀大軍,只能將這些尸傀一個個殺光。
房間中,沉默下來,雙方的協商似乎進入了一個僵局。
風青暝一直盯著中間站著的黑甲尸傀,突然道:“若是用子蠱為引呢?可否通過子蠱,判斷出母蠱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