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兩人眸光相對,彼此心知肚明。
這個時候,誰還管尹家女兒身上的真凰命格?
甚至,姬瑾瑜心中在想,若真凰命格指的是尹千暇,又豈會有今日的劫難!
與其迷信那虛無縹緲的命格之說,還不如抓住眼前的機會,讓殷家為自己賣命!
兩人剛剛達成一致,尹千暇就闖了進來。
看到殷宏才也在,她才收斂了脾氣,端起太子妃的身份,打招呼道:“原來是舅舅在與殿下說話。只怪那些不懂事的奴才,話都說不清楚,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舅舅勿怪。”
“太子妃殿下言重了。”殷宏才神情淡淡的道。
若是以往,見到這位太子妃,他或許還會顧及一下身份。但現在,有了太子的保證,又是太子正需要他殷家之時,他怎么還會把一個庶出的太子妃看在眼里?
更何況,她身后的安亭伯府,不過是一個花架子罷了,又能給太子帶來什么助力?
殷宏才的態度,讓尹千暇暗自氣惱。
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她將殷宏才對自己的不敬記在心底,眸光落在一旁的姬瑾瑜身上。“殿下,辰王實在是太狡詐了,不能讓他繼續蠱惑父皇,害父皇與殿下父子離心。”
“哦?那以你之言,孤該如何做?”姬瑾瑜眸色陰沉的看著她。
剛才,若不是尹千暇突然闖進來,殷宏才早就把該說的話說了,更不用他做出新的承諾。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婦!
姬瑾瑜冷漠的眼神,并未引起尹千暇的注意。她聽到這聲反問,反而積極的道:“自然是要勸諫父皇啊!”
“如何勸諫?”姬瑾瑜冷冷的道。
殷宏才此時也不急著開口了,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
尹千暇隱晦的看了看四周,見姬瑾瑜和殷宏才都不為所動,才不得已走近些,壓低聲音道:“逼宮!”
倏地,姬瑾瑜和殷宏才都看向了她,眸光閃爍不已。
殷宏才心中冷笑一聲。
既然有人代替他說出了太子想做的事,那他也省了。
姬瑾瑜瞇了瞇眼,凝著尹千暇沉默不語。
尹千暇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神態有異樣,只是在心中反復盤算。
在知曉辰王未死,甚至手中掌握了太子謀害他的證據時,她心中就清楚,太子如果不想引頸就戮,就只剩下逼宮這一條路了。
但前世,太子也逼宮了,最后卻失敗得徹徹底底。
這個結果,讓尹千暇很是擔憂。
幾乎是把記憶中那些上輩子的事都來來回回想了多遍,才讓她想到了關鍵處。
前世,太子身殘之后,脾氣變得越發乖戾,最后演變得,朝堂之上有人公然提出換太子之事。
正是因為這樣的事不斷發生,而辰王的威望越來越高,呼聲越來越大,才讓前世的姬瑾瑜鋌而走險,與殷家聯手逼宮。
其實,他們差一點就成功了的。
若辰王再晚一步來救援,姬瑾瑜就能拿到鴻明帝的傳位詔書。
但這一世不同,姬瑾瑜身邊不再是那個廢物沒用的尹千梧,而是她經歷了兩世的尹千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