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聽見了,松白哈哈笑起來,“傻丫頭,那是他故意讓我。你十四先生是什么人,天機道人,天機他都算的出,何況賭局。”十四月中攤手,“況且我也沒錢。”又聊了會,那賭客還未攜劍到,找了一桌坐了喝茶,燕梔取了一個骰蠱也坐過來,“我來和你賭。”
“哈哈,我連賭注都沒有,怎么開局呢?”十四月中笑笑。
“那你現在身上對你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燕梔把自己的刺繡荷包放在桌上,“我拿我的荷包跟你賭,輸了給你,里面的錢還是我的,先放在里面,不許亂用。”
十四月中饒有興致地點點頭,從脖子上取下一枚貼在衣內的平安鎖,“天機鎖。”松白聽見,好奇往這邊瞥眼,看見那平安鎖,立刻棄牌起身過來,“這玩意你也舍得拿出來?”
“怎么,是那位相好的小姐送的?”燕梔假意調侃。
“天機鎖是一對,這可是天機道人的傳承。”松白語氣少有的認真,“想好了再拿出來,不過你這個年紀,也到了收徒弟的時候。”
“我又不是要輸。”十四月中搖搖骰蠱,往前一推,示意燕梔先猜,燕梔接過骰蠱也搖搖,“小。”
十四月中剛想開口,目光突然沉下來,他閉眼再睜,眼里有雷光轉瞬即逝,很快,他呵呵笑了兩聲,“那我猜...大。”
開,三四六,大。
“收好了。”燕梔臉上看不出懊惱,將荷包塞到他手里。
“你自己做的?”
“嗯。以后你記得帶著。”
十四月中握住荷包,猶豫一會,還是掖在內兜里放好。
“好。”
......
張舟粥腳步沉重,守門的錦衣衛給他送過飯,放他進來在北鎮撫司里瞎晃悠。
木斷云這老王八蛋,受了傷就趕緊隱居山林孤獨終老,要么就傷勢過重趕緊死掉,這出來詐尸算怎么回事,太惡心人了。
明明有師姐和十四先生在,張舟粥啊張舟粥,都怪你平日練劍不勤,大敵當前不能殺之而后快,算什么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想了想又安慰自己,昔日韓信亦受垮下之辱,忍他一時。拍拍自己腦袋,張舟粥你怎么蠢成這樣,木斷云受了傷,應該乘虛而入。
想到這里,立刻往回趕,耳尖一動,聽見旁屋里傳來章叔和何小云的聲音,章叔和師兄認識啊,湊近了聽。
“除夕那天北鎮撫司死了幾個弟兄,我心里實在難受,就去了教坊司喝花酒,喝完回家,路上遇見兩個教坊司的戲子搭伴走夜路回去,渾身酒氣。我一聞,這不對,這是貢給宮里的玉液酒,我前幾日剛喝過,這兩人剛從宮里出來?可是早就宵禁了,從那里來的?就把那兩個女子掠到北鎮撫司,問話不肯講,我那天脾氣不好,下手重了,不過確實問出條密道來,宮里的宮女太監常用這路干些不干不凈的事。”
聽這聲音,竟然是章叔,張舟粥一驚,不敢做聲,慢慢摸過去,“用這條密道干什么呢?我一開始就想好了,報仇,給張家,張楚杰,錦衣衛里死的弟兄報仇,神不知鬼不覺摸進去,把展老狗殺了,既報了仇,又替竹林黨除此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