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賭局。”蝴蝶夫人挑眉,松白這次并未參與,來了興致。
“之前是傳妖邪生變,論劍會這么一停,賭局不知道還能不能開,這吉祥賭坊,晝夜不停都有人來鬧,要還銀子。剛得到的消息,論劍會還要繼續開。”
“開就開唄,哎呦我都忘了,我還下了春夏一萬兩呢。”松白反應過來,先前賭坊門口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自己還以為是生意好。
“你是沒上三樓,一萬兩算得了什么,想不想知道天字賭局賭的是什么?”松白神色現了幾分不滿,但實在好奇,也不發作,蝴蝶夫人接著說,“小半個江湖的至寶,都在這兒了。咱們押的是人,誰會成為新的秋水劍主,不過一件至寶只能押一個人,到現在,只有押這五個人中的一件至寶會贏下所有。”
“春夏,衫衫,劉靈官,余丹鳳,任明硯。”松白想了想,“這五個人中,春夏最強,雖然受了傷,但一臉沒事的樣子,現在還有了長恨劍,牛氣的很,這次論劍會的第一,她應該是贏定了。你押的人,不是她吧。”
“我押了衫衫。”
“果然,怎么,為了小半個江湖的至寶,想讓我叫春夏故意輸?”松白搖頭,“這孩子在劍上有執念,不會聽我的,而且衫衫未必能贏下兩輪和她爭第一。”
蝴蝶夫人跟著搖頭,“并無此意,其實天字賭局,決出的是誰會是新的秋水劍主,然而論劍會上可沒有說拿到第一的人就是秋水劍主啊。”
“什么意思?”
“莫老爺子的初心是挑選一個人品劍法皆優的人做秋水劍主,雖然他不覺得,可衫衫人品劍法皆優,又是他莫家后人。之前礙于衫衫是女子不肯傳劍,如今何春夏已然會成為世上的第一位女劍主,開了先河,衫衫,憑什么不是第二位。”蝴蝶夫人笑笑,“秋水劍主的位置,其實只由三個人說了算,墨玉劍主司馬玦,天機道人十四月中,還有素雪劍主葉殊,論劍會本就是由他們三個召開,秋水劍主由他們三個裁定,也理所應當。”
“司馬玦和十四月中都同意了,論劍的第一是第一,秋水劍主另外裁定,只剩葉先生,希望白夫人念在莫思思的舊情,助衫衫拿回本該就是她的東西。”
“你會得到無數至寶,可我還得倒貼一萬兩銀子。”松白找個借口起身欲走,“我這個人可不喜歡輸。”
“我贏之后,只要一樣東西,剩下的都歸你,光那塊通靈玉,就何止萬兩。”蝴蝶夫人見松白腳步不停,嘆氣開口,“我當莫思思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你與思思是摯友,當年害她那樣慘的那個男人,不該死嗎?”
松白停步,“原來你要用衫衫復仇?你想讓衫衫殺掉她的父親,無需劍主的位置。”
“一定要。”蝴蝶夫人微翹蘭花指,抬眼,眉宇間含情脈脈,“我要讓他知道,他當年看輕不要的東西,最后以一個更高的姿勢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像屠戮牲畜一樣取走他的性命。他叫江阿狼,我再在江湖上聽聞他的名號,他已是幽月劍主。”
“我籌備多年,要用莫家的人,莫家的劍,秋水劍主莫青衫殺幽月劍主江阿狼,名正言順,理所應當,如此復仇,才叫戲里的故事。一個尋常女子,刺殺弒父,不過是大逆不道。”
“衫衫并不知道這件事,對吧。”松白見蝴蝶夫人點點頭,“復仇,從來都是一廂情愿,這些東西,她如何能背負的起。”
“人總有長大的一天,我已為她鋪好前路,她踏上第一步時,就無法回頭。”蝴蝶夫人與松白對上眼神,本是戲中人,薄命女子白發蒼蒼,眼神依舊柔情似水,松白卻打了個冷顫,“白夫人,葉先生那邊,勞煩你勸勸。”
鬼使神差般,松白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