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谷豐坐正,招呼展四過來,“給文蘭蘭賜座。”展四皺眉,“展先生也來了,如此,太不合禮法,展先生怕是要責難。”
“朕,給文蘭蘭賜座。”余谷豐瞪眼。
展四低頭應了,無人察覺的嘴角悄悄揚起來。
“是。”
擂臺轉設在院內,從宮里調了批紅木方桌來,半人高,夠結實,但邊緣雕花,桌與桌之間貼合,總有縫隙,看著不美觀,于是取了幾匹黃色緞子鋪在桌上,杜觀山看見過去罵,怎么站人!臨時從內庫里抽調了幾塊地毯來鋪。
何春夏站在莫青衫身側,能感到她正在微微發顫,默默牽她的手,不假思索開口,“緊張什么,論劍法,剩下的人都不會是你的對手。”
莫青衫苦笑,“我會是你的對手嗎?”
“真話假話?”牽著的手被輕輕掐了一下,何春夏嘆口氣,不再開口,莫青衫已經明白,默默抽手出來,扶在自己的劍柄上。
杜觀山走上擂臺,“論劍會現在正式開始。”
“長恨劍隨長恨劍主李青藍斬世間妖邪,奈何最后一戰的妖邪太過強橫,李青藍與那妖物同歸于盡,未曾想那妖物的魂魄附了一縷在長恨劍上。前幾日長恨劍暴起傷人即是因此,天子腳下,皇威浩蕩,豈容妖邪作祟,圣上親自出面,以天子之威,震懾妖邪,令那妖邪魂飛魄散,天劍長恨重回七劍之首。”
“我泱泱大余,民康物阜,天子寬容,善用賢才,以仁道治理天下。何家先輩曾犯下逆反之罪,然天子仁心,既往不咎,特封民女何春夏為長恨劍主,繼承天劍之志,斬盡世間妖邪!”
何春夏呵呵傻笑,莫青衫想起那日長恨刺何春夏時,穿心而過,一定很疼,前幾日為她擔驚受怕,不知道哭了多少會,她倒好,沒心沒肺的,有些惱她,“還要笑!”
“哈哈,狂瀾生不是半人半妖嗎,待會第一個就砍他。”何春夏在人群中找了狂瀾生和葉殊的位置,沖他倆比出一個“殺”的手勢,倆人都沒看懂,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杜觀山又講了些有的沒的之類的場面話,才咳了兩聲,“第一場,莫青衫對劉靈官,友誼切磋,點到為止。”葉殊并不上臺,今日裁判只杜觀山一人。
莫青衫低著頭正欲上臺,手腕突然被何春夏輕輕一握,再放開,“我永遠不會做你的對手,我們要一直站在一起,加油!”
莫青衫握劍抬頭,調整呼吸慢慢吐氣,好。
兩人登臺。劉靈官兩手空空,莫青衫持劍向前,偏頭,兩人互相端詳,劉靈官容貌俊美,眉宇間一股陰柔之氣,莫青衫束發勁裝,英氣逼人。
“你的劍呢?”
劉靈官笑笑,伸手向腰間,手腕一抖,一柄長劍從腰間彈出,劍刃細長。特制軟劍,劍身柔軟如絹,需要極高技巧,以內力控制軟硬,內力一催,劍鋒彈出,做尋常兵刃使用,內力漸收,劍刃逐漸柔軟,可做鞭使,割,扭,其勢詭異,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