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丹鳳氣急,持劍對擂臺下叫囂,“誰他嗎的亂講,有種說話,別他嗎沒種站出來!”
王娟兒把自己藏進人群,得意笑笑。
一個熟悉聲音響起,“我。”姜凡?王娟兒聽見,心里暗道不好,擠開人群想去攔他。春夏的聲音出現,相較平時慵懶幾分,“不服可以再比過。”
余丹鳳聲音平靜下來,“我輸了,心服口服。”
“姜凡,幾日后,你必死在我劍下。”
不一會,王娟兒找到姜凡,拽他胳膊,小聲發問,“干嘛承認。”
“你一個女聲,大家都聽見了,他有權有勢,手下人一定會報信的。我和他必有一戰,多點恩怨也沒什么所謂。況且我姜凡雖然沒本事,但還不至于躲在一個姑娘后面。”
“你聽見他的話了嗎?之后的比劍,他會對你痛下殺手,這可怎么辦。”王娟兒心頭一暖,她心思縝密,立刻又開始發愁。
“一盞殘燈,也許會滅,但只要有一點燭火,也許會照亮人間。”
王娟兒不知自己父親陸旭的事,并未聽懂,只道是他抒發些惆悵情感,靠的前了,摟住姜凡的胳膊。姜凡察覺,燈也許會滅,何必留情,欲抽手出來,燈也許會滅,又想了一遍這句話,心里一軟,百感交集,笑笑由她。
擂臺一旁,齊白魚,杜觀山,葉殊,司馬玦四人將莫青衫團團圍住。齊白魚翻起莫青衫的左袖,一點點往小臂上涂抹藥膏,觸及傷處,莫青衫痛的皺眉,一小口一小口向外咳血,用手絹接住,白絹被染成血色。先前與劉靈官對的那掌,她提勁硬拼,以臂骨折斷,心腑受損的代價取勝,現在她面色潮紅,氣血翻涌,需靜心調息,再用內力,會傷及根本。
何春夏湊過來,“不比了吧,沒關系的,任明硯不會是我的對手,到時候秋水劍會歸我,我已經是長恨劍主,接了劍,再贈還給你。”
莫青衫慘笑,“我莫家的劍,怎么能靠外人來施舍還我?”
無人再勸她棄比。杜觀山返身回了擂臺,氣運丹田,只是簡單的調息之聲,便猶如悶雷,傳入眾人耳畔,大伙知道有事要講,三三兩兩聚到臺前,杜觀山開口。
“論劍會已經接近尾聲,此次比劍,準備倉促,有諸多俠士,劍藝高超卻受限規則日程未能一展拳腳。如今圣上親臨,諸位俠士,各方劍派的名門大家,若自認有過人之處的精妙劍法,可自行上臺,獻技與圣上。”
臺下不乏有人亮起眼來,躍躍欲試,秋水劍主的位置和自己早沒了關系,但若是能被圣上看上,同樣可劍名滿天下,。杜觀山此舉既為莫青衫拖延些時間休息,又給眾俠士一個展露劍藝的機會,一舉兩得,他跳下臺去,將擂臺讓與眾人。
齊白魚正取兩塊杉木板,用麻布固定在莫青衫的小臂上纏好,開口相勸,“你內外皆傷,任明硯勝古十二書的那場,展露出的天分,心境,劍法,都為上品之姿,人又踏實肯下功夫琢磨,怕是早就想好每個人該如何應對,你倆都不要輕敵。”
“老齊,你一個大夫,裝什么劍道高手,在兩位劍主面前,班門弄斧。”杜觀山見氣氛沉悶,主動聊天打趣。
“三位。”何春夏開口。
“四位。”齊白魚嗤鼻,“我名正言順的斷云劍主,論劍,比你有資格。”
司馬玦哈哈大笑,“秋水劍可是收在我墨玉山莊,今日第五位秋水劍主也會誕生。”意味深長地看莫青衫一眼,再依次掃過何春夏,齊白魚和葉殊,有些感慨,“老一輩的劍道高手就剩我一個了,我的劍會傳給源兒,他無心劍術,一生心血換來的這七式踏前歌,怕是后繼無人。”
突然想起那日的梁全,豁出命去,也要將刀法留下。司馬玦看著莫青衫和何春夏,他一生無弟子,這兩姑娘他打小就見著,一個調皮搗蛋,一個心事重重,兩個姑娘他都不怎么喜歡。如今這兩人長大了,天分極高,甚至會成為兩位新劍主,接下劍旗,成為江湖上的兩面旗幟。心里感慨,萌生出惜才之意,也罷,也罷!司馬玦將葉殊叫到一邊,小聲商量。
“葉老弟,論劍,我當年被稱為螢火一代,李青藍橫空出世,再亮的光,旭日之下,只是螢火。你教導有方,春夏這傻丫頭,有點當年李青藍的意思,不過還差的遠,既然有距離,那就追的上。你說,我現在收莫青衫為徒,如何?”
葉殊皺眉,“如果春夏贏到最后,我答應將秋水劍傳給衫衫,收一位劍主為徒,名師高徒,確實是江湖美談,可您早已名滿天下,何必在這個時候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