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繁華落盡,只剩兩人相對。
余谷豐翹著二郎腿坐在桌上,居高臨下,莫青衫跪在他跟前,昂頭瞪眼,怒目對視,她不能發聲,雙手亦被束住,空有兇相,下巴被余谷豐一把捏住,“讓你唱個戲,鬧得跟多大事似的,朕是天子,你要怕朕。”
莫青衫不住扭頭要掙脫,余谷豐手下使勁,朕貴為天子,世間的所有女子見了朕,都要又敬又怕!余谷豐見她從未露出半分懼色,雙眼間不屑,憤慨...卻是一點淚花也沒有,思緒飄遠,喃喃自語,“阿姐,從沒見過你落淚,你為什么不哭?為什么不害怕?”
手下吃痛,低頭,手指被莫青衫張嘴咬住,滲出血來,余谷豐皺眉,戾氣騰起,一把掐住她的脖頸,提到桌前,莫青衫喉間有傷,松口,咳出血沫,余谷豐漸漸使勁,終于見她隨著咳嗽擠出兩點淚花,才松了些力氣,“這就對了,你要怕朕,要哭。”
莫青衫一口血沫噴出,濺了余谷豐滿臉,她不住用腳掙扎踢他,余谷豐怒極,手下使勁,重重摑了她兩個耳光,“給朕怕!給朕哭!”
莫青衫閉眼,不再看他,亦不再看他,任由他怎么抽打自己也不肯睜眼。
掐住自己脖頸的手漸漸松了,一聲嗤鼻。
隨即自己的身子被翻側,臉被死死壓在桌面上,莫青衫咬牙硬撐,就是不肯落淚,突然心驚睜眼,自己的下身一涼,長褲被余谷豐扒下。
她淚如雨下,不住嘶吼,再顧不上內傷,內力強行運轉,撐開束縛掙脫,翻身,一腳踢開余谷豐,提了褲子,一掌劈空,正要追擊,左頸刺痛,伸手去摸,一枚桃花小針。
逃,向門口沖出幾步,軟倒在地。
昏昏沉沉中,只覺自己衣物被扯開,大腿被粗暴掐住...
良久。
莫青衫悠悠醒轉,下身極痛,伸手去摸,滿是鮮血,她今年十七歲,早已成熟,又在戲班酒肆生活了十余年,發生何事一清二楚,又氣又恨,不住咳血,躺倒在地上整理好衣物,搖搖晃晃站起,盯住坐在桌上喝桃花羹的余谷豐。
“朕,有些失態...”話音未落莫青衫已撲將上來,她動了內傷,手腳再無力氣,死死咬住余谷豐的右肩。
桃花飄落,古十二書從一株桃樹后竄出,一掌對準莫青衫后心將要劈下,余谷豐疼得不住吐氣,強提精神呵住他。
“算啦!由她。”
淚落下來,滲進他的卷龍衣。
“春夏姑娘在宮門候著。”古十二書向余谷豐行禮,余谷豐極為不解,什么場面!匯報這個?
右肩被生生撕下一塊肉來,余谷豐痛得滾倒在地。
她一瘸一拐跑走了。
何春夏坐在墻根下等,看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奔走出宮,認出是莫青衫,匆匆起身去扶住她。莫青衫腫著臉頰,淚眼婆娑,滿口鮮血,不住張口,卻只有嘶聲,癱軟在何春夏懷中。
何春夏紅了眼眶,抱抱她,親親她的眉眼,轉身將她背起,慢跑向前。
咱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