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壯壯已醉眼惺忪。
“還沒想到,所以喝酒。”
他望向窗外的宮城,想起那只金筆,蘇先生,你我,也許不是同路人。
再飲。
......
駙馬府。
燕梔提了食盒來給十四先生送宵夜,這雞湯本是她熬給莫姑娘的,莫姑娘早早睡下不愿開門,便拿來借花獻佛。燕梔想到這四個字,偷偷一笑,走的快些入院。
院內,書房傳出的罵聲極大,白夫人的聲音,燕梔腳步漸緩,悄悄摸過去細聽。
“我可不管衫衫今日在宮里是挨打了還是挨罵了,受欺負受氣就不行,圣上,什么狗屁圣上,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么圣君!”
燕梔聽見叫罵,心里又驚又急,這等話怎么可以亂說,侮辱圣上可是殺頭的重罪!
十四月中無奈聲音傳來,“余谷豐本來就不是什么圣君,莫姑娘也是,讓唱戲就唱唄,非要不唱,圣上的面子都不肯給,挨打都算輕的。我估摸著也就是莫姑娘性子倔,生悶氣了,休息幾天唄,你這非得沖我發什么火。”
“你放的什么狗屁!你倆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重物砸地聲,“明兒個我就帶衫衫走!回揚州去!來這京城才幾天,王姑娘出事!春夏出事!衫衫出事!我可待不下去了!都怪你這駙馬府,什么狗屁霉運地方!明兒個就收拾東西回揚州!”
“你看你急什么,說什么氣話,好商量,娟兒和燕家姐妹還在國子監讀書,春夏還是教習,總不能說走就走...”
“回揚州一樣讀!誰跟你們商量!我這是通知!”
又吵嚷了幾句,松白摔門出來,瞧見燕梔,招呼也不打,氣沖沖的回院去了,燕梔正想進門,葉殊推門,沖她笑笑,默默跟在夫人后面。
進門,十四月中正收拾地上的硯臺紙筆,頭也不抬,“都聽見了?”
“嗯。”燕梔點頭,將食盒在桌上放了,過去蹲下和他一起收拾,“先生,你們當真要回揚州?”
“你和你妹妹就老老實實在國子監讀書,沒事,我去宮里交代一聲,以后沒人敢欺負你們倆。哎呦不行,余谷豐好色,見不得你倆,那...你倆可以去蘇三清那兒當婢女,老蘇和我關系不錯,不會虧待...”
“先生。”燕梔突然出口打斷。
“嗯?”
鼓起勇氣,“先生不愿帶我走么?”
十四月中扭頭看她,眼眶紅紅,嘆氣,“葉家人好,知道你舍不得,這不是還得問你妹妹的意思嘛。你姐妹倆京城里待這么多年,又有這么好的讀書機會,干嘛跟我回去。小葉那兒就一三進院,地方都不夠住的,你倆總不能真住下人屋里啊。”
“知道了,我先去問妹妹,可若她答應了,懇請先生收留我姐妹倆,不離不棄。”燕梔默默跪好,伏地一拜,十四月中不解其意,隨口答應,扶她起身坐好。
院內正屋。
何春夏起身關門,準備休息,看見書房里的燈還亮著,“你姐應該在十四先生那兒?”
燕蝶小小打個哈欠,把自己縮進被子里,“理她做什么,她巴不得一天到晚待在那兒,書房里剛剛吵那么激烈,你快過來,給我講講衫衫今天到底怎么了。”
何春夏嘆氣,她聽力敏銳,師娘的話悉數聽清。
“嗯。”
......
匯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