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夏嘿嘿笑聲,一個瞬步閃過劍刃,鉆到李思怡身前,摟了她一下,雙手上提,卡住李思怡的兩只胳膊窩,讓她不能再出手,“你別生氣。剛才是騙你的,他真是十四月中。”
“可你剛才明明...”李思怡氣還沒消,一把推開何春夏,見她賠著笑聳了聳肩膀,再看十四月中,頓時紅了眼眶,自己聽著十四月中的故事長大,雖未謀面,但心里十分尊敬。
如今自己被認出是武當派的弟子,把這個長輩當做淫賊又打又罵,要是傳出去,武當劍派豈不全成了欺師滅祖的小人。
“也沒有這樣捉弄人的!”
一時間她也不知是該繼續生氣還是該向十四月中道歉,只好扭頭蹭蹭蹭往樓上的客房跑。
“李姑娘這心計,怕是第一次出山跑江湖。”狂瀾生笑笑,偏頭看劉靈官,劉靈官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思怡的背影點點頭。
好鼎爐。
與其他人一起同路南下,不能在夜間單獨去尋當地的青樓勾欄,又不能打何春夏的心思,客棧里更是少有單身女子居住,自己已經好幾日沒能發泄欲火。突然見到如此美人,容貌清秀,身姿優雅,更重要是武功不高,也沒什么江湖經驗,若是自己能拿下...
劉靈官悄悄瞇起雙眼。
入夜。
客房內,臥床貼在墻邊,何春夏脫了外衣準備入睡,李思怡躺在床內,別過身去面壁不理她。
“不就開個玩笑嘛,還要生氣?”何春夏在床上盤腿坐下,默默運轉起二十四長生圖,“喂,你為什么要女扮男裝啊?”
李思怡故意不答,良久,見何春夏沒有追問,側過身來,見她打坐,有些好奇,“你真笨,我又不像你,素雪劍主武功高,什么都不怕。一個女孩子家怎么獨自在江湖上行走,當然是扮成男的方便些。”
“有道理。”何春夏閉著眼睛點點頭,“怪不得你要我跟你走呢,保護你?”
“切,誰要你保護。”李思怡嘆了口氣,“武當劍派里的各個派系現在都斗瘋了,都恨不得把其他人殺干凈,見了面就要打。我師父怕我受傷,特地派我去參加論劍會,叫我請素雪劍主葉殊和峨眉掌門慕容秋敏走一趟武當主持公道。結果我還在半路上,論劍會就比完了,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一打聽才知道素雪劍主回揚州去了,我就追啊追,然后你們就來了,我想長恨劍主跟我回去肯定也一樣。”
“論劍會比了大半個月,你怎么會沒趕上?你這路上走了有...”何春夏在心里算了算,“你起碼走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這...”
“我剛過南陽馬就被人偷了...”李思怡委屈開口,“還在山里迷了路,走了好多天的山路才繞出來。”
“哈哈哈哈,小笨蛋。”
李思怡伸手去掐何春夏的腰間軟肉,倆人在床上嬉笑打鬧一陣,一縷輕煙悄然從窗外飄入,在屋內散開,李思怡不一會困意上來,枕著何春夏的大腿睡著。何春夏打個哈欠也起了睡意,緩緩閉眼。
一個身影從窗外翻入屋內。
采花大盜裴空輪,亦或是說劉靈官,找了個去茅房的借口偷偷過來。時間緊迫,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得速戰速決。
劉靈官掃視一圈屋內,將布置大概記在心里,吹熄了屋內的燭火,向床邊摸去。李思怡緊貼著何春夏,得將二人分開,黑暗中劉靈官翻到床上,將李思怡抱正放好,剛要脫衣,看了身旁打坐的何春夏,感覺奇怪,還是將她先放躺下,推到床邊。
又翻出床外,輕手輕腳的想將何春夏放平,觸及的一瞬,黑暗中忽然騰起兩團血紅,一道劍光襲面而來,劉靈官一驚,竟然張口就咬,血腥味立刻在口腔里炸開。
劉靈官被扎中喉頭,當即一陣暈眩惡心,反身蹬腿,一個眨眼便已飛速掠出窗外,悄無聲息地滾落在地,向著茅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