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流之輩,一個中毒成了殘廢,真正要對付的人只有十四月中。除我們三人以外,南鎮撫使尹慢,幽月劍主江阿狼,帶傷的劉靈官,五個半打一個,怎么算都是我們輕易取勝,贏定了。”
耿魁捂嘴小聲笑,身邊兩人隨聲附和。
南京城的一處院中。
“史芝川和鄭先勇有些武功,算不得上流,真正需要忌憚的就只剩下七重山的耿魁,我們這邊兩個劍主,天機道人,御前侍衛,還有我的繡春刀,實力比對面要強的多。”何小云想了想,多說一句,“江阿狼亦正亦邪,就怕到時候對面也有所準備,咱們還是小心為上,沒有必殺把握,不要出手。”
“我有一個建議。”十四月中神情嚴肅,“今晚我們得睡在歸云畫舫。”
“大家都去青樓過夜?”何小云點點頭,“好主意。”
“這...”狂瀾生怔住,不知該如何開口。
何小云解釋,“咱們需要提前熟悉一下歸云畫舫的布置和周圍的環境。既然知道會是鴻門宴,干嘛不先做準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你是不是第一次去這種場合,興奮不興奮?緊張不緊張?”何春夏捏捏李思怡的臉蛋,李思怡一臉不耐煩地打掉她的手。
何春夏嘿嘿笑,“小豬,我倆要不要都穿男裝去。”
李思怡點點頭,不耐煩的臉上多加了幾分嫌棄,“想去勾搭流落風塵的好姑娘?你這個壞女人。”
“呃,其實并不會,話本還有說書人講的故事都是騙人的,根本沒有什么蕙質蘭心,溫婉賢淑的貞潔烈女等你高中狀元后回來娶她。”張舟粥不住搖頭,忍不住插話,“大部分煙街柳巷的姑娘為了攢錢贖身,不惜賣藝又賣身。”
“師弟,你很懂嘛,哎,正好可以給我們帶帶路。”
張舟粥漲紅了臉,不自覺地想起濟南府上的游船,“略懂,略懂,都只是些應酬。”
狂瀾生入宮時才十四歲,之后九年,日夜顛倒,對風月場了解不多,此刻看向張舟粥,滿臉羨慕。
十四月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會心笑笑。
人在年輕時總會看不清事情的代價,明日的刺殺,并不單單只是性命相搏,也許會生離死別,也許將天各一方。
人在老去時經歷了太多苦難,想起的,卻總是些年輕時雞毛蒜皮的快樂。
此刻仍有一個人依舊憂心忡忡。
何小云必須謹慎,已經有很多人因為他的舉措喪命,或是流離失所。他不能把小妹,十四先生,狂瀾生這些人的命毫無準備地押上賭桌。
所以他還要去見一個朋友,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大威鏢局的巫馬坤,江湖中最強悍的煉體武者,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