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魁渾身的筋肉暴響,身形鼓起,高高昂起了頭顱,為了這身黃金鱗甲,他服用了無數的天材地寶,耗費了無盡的真金白銀,每一塊看上去微不足道的細小鱗片,都是無數人的心血結晶。
這樣的甲,就該亮相在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雨中,殺一個最強之人。
將這鱗片紋進肉里,很痛,每一片都痛徹心扉,耿魁可以忍,這痛苦將化作欲望,化作恨意,助他強大,助他超越,助他超凡入圣。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雷便化龍!
“我,即是真龍!”
十四月中皺眉,一臉震驚中擠出了幾分嫌棄,“你他嗎的腦子被雷劈傻了?”
耿魁不再言語,狂嘯著大步奔來,十四月中冷哼一聲,雙手上下翻飛,左手飛速捏出幾個指訣,右手縮進袖內,翻出一把粉末顆粒擲在空中,“滅!”
又是數道天雷穿梭劈下,重重轟在耿魁體表的金鱗之上,跳動在耿魁周身的雷光更甚,反倒映的他更加金光閃閃,猶如廟中的純金佛像。
耿魁的行動未受絲毫阻礙,萬法之首,天道至尊的天雷,竟然不能傷他分毫!
十四月中退步后撤,一指向前刺出,“凝!”
地上濕透的粉末瞬間炸開,溫度急速下降,雨水迅速在十四月中的身前凝結成一座冰墻。
耿魁擰笑著一拳轟出。
“這一拳十萬兩白銀,你受得住嗎?”
冰墻應聲炸開,碎裂的冰塊四散飛濺。
十四月中再度皺眉,后撤的腳步漸漸慢下來,“何小云!帶他們走!”
他沒有回頭,他不能退,他的身后,是那幫討嫌鬼們。
此刻周圍的人大多已從先前的驚雷中醒轉過來,癡癡的圍觀著這場大戰,沒有人敢輕易出手,大家都明白,不是頂級高手,敢插手這兩個人的戰斗,結局只有一個死字!
張舟粥悠悠醒轉,看著眼前這個極為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世界,迷迷糊糊地開口,“這...目前是什么情況,赤金龍鱗身上紋,來生還做東宮人?”
張舟粥雙眼無神地看著身旁的何春夏,“黃金,黃金是很好的導電材料,電流不穿過心臟根本電不死人,之前的天雷并沒有擊中耿魁的肉體,劈中他的電流會在他的皮膚表面,也就是黃金的內部以電離子的形態流動,形成屏蔽層,我們不能近身,用兵器也不行!”砸吧砸吧嘴,“得用地線把他身上的電給放出來,要用長劍刺穿他,把他釘在地上,那出劍的人必死無疑...不不不不!要用火,要用火,十四先生!火!”
何春夏一句也沒聽懂,以為張舟粥還未完全清醒,在胡亂說話,悲從中來,“師弟本來就不聰明,這下徹底給劈成傻子了。”給了他一個耳光,張舟粥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世界清晰起來,他匆匆看向四周。
李思怡的雙眼雙耳都流下血來,疼的低聲啜泣,何小云正扶她起來。
狂瀾生正對上江阿狼和尹慢,在素雪劍和幽月劍的圍攻之下,狂瀾生憑借雄渾內力,硬是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十四月中雙手中出現一只藤條生長成的長棍,正以棍作槍,腳踏冰河,左右騰挪與耿魁貼身戰成一團。
他不能被擊中任何一拳,而他手中的長棍無論以任何招式刺中,揮中耿魁,都會被對方身上的金甲或是七重山的橫練功夫輕易接下,只得憑借身法周旋,陷入苦戰。
江阿狼出劍不緊不慢,讓出身位給尹慢進攻,尹慢久攻不下,劍法漸漸急躁起來,狂瀾生抓住機會,賣個破綻,讓素雪劍從肋骨縫中穿過,用骨頭卡住劍刃,貼近前去就是一掌劈出。
受此重擊,必死!尹慢棄劍,轉身就逃。
狂瀾生并不前追,素雪劍刃太過鋒利,不能在體內久留,會劃破臟器,拔劍出來,和江阿狼對過幾招,被逼入一旁小路中,過了一會,江阿狼獨自閃出小巷。
“都愣著干什么呢!殺一個!官升一級!”
幽月劍派和錦衣衛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神仙打架確實會傷及無辜,可他們并未入樓,此刻兵刃在身,那幾位手無兵刃的待宰羔羊,將會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無需多言,江阿狼和尹慢各領著手下從四面包抄圍殺,何小云背著李思怡,卻是領著眾人徑直往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