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語氣平平,卻如一道驚雷響在眾人的心中。
這下就是徹底開戰,展二展四百感交集,杜觀山嘆氣不斷,狄濤卻眉飛色舞。
只有蘇三清不動聲色,起身,趟過溪水,直奔小山而去。
“蘇先生?”
眾人隨蘇三清一同站在小山下,見他摘下一朵杜鵑花,放在鼻前輕輕一嗅,嘆了口氣。
“杜鵑花香,實在很澀。”
蘇三清搖了搖頭,“這樣的香,不潤,不暢,聞著難受。”
余子柒冷下臉來,“我聽不懂。”
“想上皇位,就得見血,要染紅一座山,那得多少血啊,這么多的血,難道就是你鎮西王侯的血么?還不是百姓的血。”蘇三清將手中的杜鵑花輕輕放入水中,“血染的香,又怎么會好聞呢。”
余子柒輕輕閉眼,不再開口。
展二見狀,打個哈哈,“蘇先生好見解,不過,我們這次來,本來是想聽聽杜兄弟的意思。”
“杜家軍鎮里有一萬兵,我一聲令下,就沒了。”杜觀山點了點頭,笑笑,看了展四一眼。
“走。”
余子柒睜眼,不再看蘇三清,只是掃了狄濤一眼,轉身就走,展四對上杜觀山的眼神,想起之前兩人的不快來,怒上心頭,壓了火開口小聲,“南京怎么辦?”
“反賊,該殺。”
三人昂首闊步,快走離去。
狄濤看著三人的背影笑笑,“其實兩龍相爭,才會真正放權給百姓,蘇先生,您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這可是最快的法子。”
“血,已經染了滿山的紅,不要再見血了。”
蘇三清搖搖頭,望著那一朵隨水流越飄越遠的杜鵑花,像是在看老友離去。
蘇先生慈悲了。
改朝換代,哪朝哪代不是血流成河,不過,拖的久些,竹林黨人們多收些錢,也算好事。
狄濤微微,幾近看不出地搖了搖頭,對了杜觀山笑笑,“杜老板,你這山上的杜鵑花是怎么回事?”
“齊白羽臨去南京的時候,給我算了一卦,他在我這山上撒了種子,說是這一卦的卦象。”杜觀山嘆了口氣,“說,這是天意。”
天意。
狄濤笑了笑,搖了搖頭,突然,又點了點頭。
兩天前有一封密報送進了皇宮,呈給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