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效率。”常羲的聲音好似沒睡醒般有氣無力,“面部護理還是化妝?”
“最近有什么網紅妝沒?比較適合我的。”紅皺著眉看那名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虛擬模特,為了降低恐怖谷效應,廠商在設計該程序時,采用了一種極端方式,即讓這個模特在與人類相似程度的測試中達到100%。
此刻紅正看著另一個自己微笑著叉腰,緩慢又輕微的變換著動作向自己展示著自己的身體。
“清心蓮佛媛妝。”
模特的臉上只涂了些遮瑕,兩腮拍出健康的粉紅,提了眉眼,唇色淡淡,額上用看不見的細粉勾出一朵蓮花,只在特定的角度能被看見,若有若無,色即是空。
“純欲淚痣斬男妝。”
淡粉色打底,清新素雅,蜜桃色眼影,貼近膚色,營造出無妝感,腮紅用薄霧去蓋,微醺動人,潤唇粉嫩,眼下貼著小顆淚痣。第一眼的清純素顏觀感配合模特抿嘴昂首的傲然,讓人不由得生出征服欲望。
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Queer化什么斬男妝。”
常羲的聲音伴著身影出現,紅瞥她一眼,美的不可方物的面龐,翻了個白眼,“快滾,你面前老子化什么妝都丑。”
“哦。”常羲的身影立刻消失,“張瑩鈺call你。”
“那趕緊,給我遮瑕就行,唇彩用淺調茶花紅。”
無法被人察覺的光飛速掃描過紅的臉龐,半圓凹陷中打開數枚小孔交替向她的臉上噴射出各色霧氣,沒過一會,小孔封閉,機械運轉的細聲停下,紅隨手扯過浴巾披上,“接下消息。”
“嗨,red!”帶著AR眼鏡的長發青年被投影到紅的面前,張瑩鈺嘴角還帶著未完全拭去的油星,顯然剛吃過晚飯,“剛起啊。”
“怎么?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十三是不是終于對你說了第一句話?”
“何師祖說你快回國了,我問問。至于十三,呵呵,沒呢,三個月,足足一百天,我們仨住一個院子,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硬是沒見他開過口。”張瑩鈺搖了搖頭,“這個人呢,一天到晚臭著臉,感覺像是什么十七歲的自閉少年,我與世界不共戴天。”
紅皺了眉頭,極罕見的冷下臉來,“別這么說他,他有阿斯伯格綜合征。”
“真是自閉啊?”張舟粥挑眉,有些吃驚,“你和他認識?”
“嗯,我倆一起長大的,算是青梅竹馬。”
“開玩笑的吧。”
“真的,我第一次見何師祖和十三才三歲半,他無父無母,在那時就已經患病了。何師祖說,他需要別人愛他和照顧他多一些。”紅的眼神黯淡下來,嘆了口氣,“我可是整整罩了他十年。我一出國,他就不認得我了,每次回國他都不理我。”
“真孤兒加自閉...buff拉滿,這打游戲不無敵。”張瑩鈺撓了撓頭,被紅瞪了一眼,打個哈哈,話鋒一轉。
“我這天天忙的要死,又是練劍,又是下棋。”張瑩鈺一臉不滿,“師祖還找了幾個象棋和圍棋的國手來陪我下,天天虐我,這兩天輸得我舌苔都發黃了。”
“你不是號稱劍法棋藝雙絕,未嘗一敗嘛。”
“我是虐菜無情,人家是國手,在人家的面前我才是菜。”張瑩鈺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何師祖哪來那么大的人脈,這么培養我,我估摸著以后肯定得讓我給她打工干活,壓榨我的剩余價值勞動力。”
紅噓他一聲,“何師祖什么人物,你有個屁的價值...”突然像是想起些什么,不再說話。
“我本來想說‘我這種人,怎么能輕易的就向腐朽的資本低頭呢。得加錢’。”張瑩鈺笑了笑,“嘿嘿,但是想想,你說得對,總不能是什么漫畫里少年你被選中了去拯救世界的老套劇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