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再次愕然,癡呆呆地看著王漢手中香囊,胸口起伏,“你何處又撿來的?”
王漢煩躁,跟她解釋也麻煩,想了想,來個干脆的。當下起身,領著張氏來到后院,問:“母親可曾見過孩兒習武?”
張氏搖頭,滿面驚愕,自己的兒子自己能不清楚?別說習武,走路都慢吞吞的跟鴨子樣,仿佛一陣風要吹倒,哪里習得了武?
王漢也不說話,當下擺了個架勢,打了一套軍體拳,又翻了幾個跟頭,還不夠,用了跑酷的技巧,在后院來回上墻,上樹,又從樹上空翻下來。眼見張氏驚掉下巴,還從地上撿起小石子,揚手一打,口里道:“著!”
樹上一只斑鳩應聲而落。
張氏差點暈倒。
平復下來,問王漢,“我兒何處學的?”
王漢把騙李清照的那一套又拿出來講,說自己受了九天玄女的點撥,眼下已經是強人,日后不會再讓母親受苦。又說到香囊,講是九天玄女親點的姻緣,已經和人家女子見過面,香囊是她送的,金簪是定情物。
張氏聽完,淚流滿面,跑去廂房拿出王漢父親靈位,跪在前面磕頭,一番哭訴自是不提。
卻說翌日清早,王漢吃了早飯,告訴張氏說自己去外面看看謀個什么差事,就算謀不到,逛逛東京也好。
張氏囑咐他早些回來,千萬莫與人生事。
王漢出了門,又在外面補充一斤牛肉,一碗餛飩,吃的肚皮兒滾圓,這才慢悠悠往相國寺走,到了地方,果然看到那班潑皮在玩鬧。
說起來也怪王漢,他在相國寺做空空兒,為了不讓張氏懷疑,隨便講了柳樹下這個地點,張氏就信了,結果讓潑皮欺負。
人肯定是同一班人,潑皮們也是有地盤的,輕易不會越界。
王漢數了數,有八個人,都是十七八的年紀,個子最低的也比自己高,身體最瘦的也比自己力氣大,畢竟年齡差距在哪擺著。
如此懸殊,單槍匹馬上去肯定會吃虧,但必須要出手教訓,不然咽不下這口氣。
王漢走過去,遠遠就笑,朝潑皮們拱手,“幾位哥哥,打聽點事。”
潑皮們都錯愕,停了玩鬧,圍繞過來,為首的是個七尺大漢,問王漢:“要打聽什么?”
王漢笑答:“前日我在這里游玩,丟失錢袋一個,內里八塊碎銀,三百銅錢,各位哥哥有見到?”
幾個潑皮聽完都變色,卻不肯承認,向外轟王漢:“去去,小屁孩兒去別處尋開心,莫來這里胡纏。”
王漢呵呵,拱拱手,轉身走。
走出十步遠回頭,幾個潑皮都在看他,各自面色不善。王漢哈哈笑,“先前說了好話給幾位哥哥,哥哥不承認,小弟只好得罪了。”話畢就變臉,成了兇相,單手一揚,口里一聲打,最先的高個漢子就哎呀一聲后仰跌倒,手捂了眼。
其他潑皮立時哄鬧,一窩蜂地往王漢跟前撲,如此正著了王漢的道,手里提前數好的石子接連向外發,無比精準,全都砸到潑皮面門,砸的幾個人吱吱哇哇,也愈發兇狠,誓要把王漢抓住。
王漢且扔且退,潑皮們追不上,也學了他的樣子在地上撿石塊,往王漢身上招呼,如此王漢大喜,施展了自己的拿手絕學,空手接鏢。
說起王漢扔石子的功夫,也有來頭,他自小在山林里長大,鳥獸繁多,國家禁槍,只能用彈弓打,但王漢懶得練,成日用石子飛,飛著飛著,練就了這般準頭。
有多準?曾和戰友打賭,打狗蛋蛋,說打左邊絕對打不了右邊,如此賭了兩年,部隊周邊兩公里都無野狗出現。
打狗如此,打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潑皮們扔了石塊過來,王漢躲都不躲,順手從空中接住,反手扔回去,力道更大,準頭也更準,砸的潑皮呼天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