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東京繁華,夜里只看到各處夜市紅火。白日卻能見到商貿貨運,大街上各種騾馬車流,河道上更是船來船往,到處都是人聲,南來北往的客人極多,各種方言交織。
至于治安管理,外城還好,內城到處是巡邏禁軍,三百米就有軍崗哨,王漢經過時候看一眼,外面兩人站崗,內里有四五人休息。
如此高強度的禁軍分布,城內治安自然良好。只是,軍漢雖多,精氣神卻不行,大部分軍漢的皮甲都是松松垮垮,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讓王漢搖頭,如此治軍,難怪會有靖康之恥。
好不容易找到工部衙門,發現門口許多人在排隊,過去詢問,都是手藝人,工部正在招收能工巧匠,會奇淫技巧的都能混口飯吃。
王漢自然不會去做工匠,拿著自己的老鼠在一旁等,終于輪到他,拿出來給記錄官看。
記錄官左右看,面帶微笑,只說做的漂亮,但無什么特點。
王漢就擰老鼠尾巴,擰了幾圈,放去地面,老鼠出溜溜地往前竄。
眾人都驚喜,記錄官要再看一回,王漢也是得意,把老鼠尾巴往死里擰,擰到實在擰不動,放去地面,老鼠跑的歡快,眾人都叫好。
可能是兩邊輪子不一樣圓,也可能是地面不平,老鼠中途拐個彎兒,往右邊走廊去了,王漢正要進去追,走廊里跳出一名身穿皮甲的威武大漢,一聲大喝,將老鼠踩了個稀碎。
踩了還要笑,“哪里逃。”
腳拿開,卻是一堆爛皮毛,兀自奇怪,“咦?”用腳翻了翻,才看到,下面是木板紙片混合的玩具老鼠。
王漢要發脾氣,要罵人,卻不知從何罵起。
記錄官戰戰兢兢過來:“哎呀,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這是呈給官家的,你?你怎么給踩碎了?”
那皮甲軍漢立時愕然,面上有了恐色,嘴唇都抖,“我以為是真老鼠。”
記錄官看王漢,王漢郁悶,雙手抱胸,“賠錢吧,一百兩。”
軍漢聞言,面上焦急,“這老鼠是你的?”
“喏,這老鼠是我用了整整半年時間,尋遍大江南北才找到好材料,又花了九九八十一天耗盡心血制成的白玉錦毛鼠,原本想獻給官家圖個獎賞,你倒好,一腳給我踩碎。”
軍漢釋然,手搭上王漢后肩,“兄弟借步,賠償好說。”
如今碎都碎了,王漢氣也無用,撿了老鼠尸體,隨著軍漢向外走,兩人在外面站定,軍漢提議,正好午飯,不如邊吃邊談。
王漢來此也無朋友,見軍漢面善,也說正好。
兩人去了店里,軍漢問吃什么,王漢只吃牛肉,軍漢面有難色,自己要了肉絲面條。
如此讓王漢過意不去,想來是軍漢家中不富裕,對小二道,“面條免了,四斤牛肉,兩斤酒。”
肉是鹽煮肉,酒是甜酒,正對王漢胃口。要完對軍漢道:“無需多慮,這頓我請。”
軍漢忙道:“萬萬使不得。”
王漢擺手,“不必多言,飯我可以請,該賠的錢你得賠,一文不能少。”
軍漢尷尬,又問,“兄臺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