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別,王漢是歡天喜地,陸謙則是心思沉重,看著少年遠去背影,咬咬牙,定了心。
王漢此時心里大喜,只要見了奸賊高俅,也有一百種方法哄著他,再順利搭上趙佶的線,不出三五月,自己就會名滿東京,那個時候,再把李大家娶回家,哈哈,年紀輕輕,便走上人生巔峰,豈不美哉?
至于用來走門路的二百兩銀子,王漢自己沒有,只能晚上辛苦一趟。對此王漢做了充分準備,整個下午都在踩點轉悠,又購置深藍長衫長褲,回家后將長衫下擺剪掉,如此做了套夜行衣,多余的面料做了個頭罩,標準飛賊套裝。
至夜晚,王漢跟張氏打過招呼說玩耍,提了包袱,往內城而去,去了后直奔東西榆林巷,哪里是大宋夜市最好玩的地方,用后世的話說,就是紅燈區。
白日里王漢看過,沿街一水的三層樓,許多著裝艷麗的女子在樓上看客,嬉笑。
這時的妓院,分官辦民辦,其中官辦又有官妓營妓之分,官妓是服務于文人,營妓是服務于武將士兵,民妓就是老百姓的樂子。一般而言,文武官是分開的,文人們花花腸子多,跟**玩耍都要吟詩作對唱歌喝酒,武官就比較低俗了,多數情況,文武官是不會在一個場子里碰面的。
這些王漢本來不懂,只是看人家門頭亮,往里走的時候被守門攔住,這才知道,老百姓不能睡官員的女人,哪怕是妓也不行。
王漢便虛心求教,“這門里進去的都是官員?”
守門懶得搭理他,直接推走,王漢去了旁邊的餛飩攤子,才把規則弄清。以前規矩死,發展到徽宗時期,老百姓也有錢,規矩靈活用,有錢的商人也能消費官妓,但不容易,要花許多錢。
最要緊的,是北宋這個社會架構,有錢人基本都是做官的,整個國家經濟被士族把持,普通商人只能小富,根本做不到大富。看那些錦衣青年,或許現在沒有功名身,誰知道人家父親叔父都是什么人。
王漢要去消費官妓,那首先得一身華服。
而且,就算百姓去了官妓場所,花錢可以,要和美人**一度,卻不可能。這時候文人**是風氣,誰要不嫖那就是有毛病,去了后人家姑娘要問你,家在何處,父母是誰,官居幾品。
這些問題,老百姓哪里答的出?
就算是官員,武官想睡文妓,那也不容易,雖然是妓,架子擺的大哩,要上她的床,還得念幾首詩,武將哪里會耐得住性子。尤其是被大文豪睡過的,那身份都不同。
聽賣餛飩的說完,王漢嗨一聲,歷來都是一樣的,后世不也是有酒店和私人會所的區別?
當下只能打消去官妓瀟灑的念頭,去了外面尋覓民妓。
就店面位置和裝修程度而言,民妓明顯不如官妓,門臉小,燈光也暗,門前的守門也不夠豪氣,見了人都是客客氣氣,看見王漢往里走,守門還攔著,“小公子留步,這里不是客棧。”
王漢很郁悶,道:“我來找姑娘。”
門子愕然,上下打量王漢,見他年歲小,不知道要不要接待。老鴇迎出來,笑問:“公子年歲幾何?”
王漢黑著臉回答:“十六。”
老鴇呵呵笑,“十六可以,十六可以,公子莫怪,這里是為你好,年齡小做這些事傷身。”
王漢明白,但踩好的點兒,再遠只怕晚上不好辦事。當下往里走,雖然年齡小,他也不害羞,上世就是個花花心性,盡管曰女無數,見到美女也要說一句,我是處男。
進去后幾個姐兒都看著他笑,似乎是要調戲他,老鴇問喜歡那個姐姐。